第一章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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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顾明城突然一声嘶吼,如一头受伤的野兽,扑向林砚。就在实验室警报炸响的瞬间,林砚看见对方颈间的血玉泛起了蛊虫般的绿光,那绿光,阴森而诡异,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两人交叠摔倒,林砚的后腰胎记与顾明城的陶瓷化胸骨紧紧相贴。刹那间,1943年的毒砂暴雨从虚幻转为现实,如同一群疯狂的恶魔,席卷而来。研究员们痛苦地抓挠着釉化的喉咙,指甲缝里钻出苗族银饰特有的藤蔓纹,那纹路,扭曲而狰狞,是死亡的象征。
祖母的幻影在此刻凝结,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穿绛紫旗袍的老人从匣钵的青烟中缓缓浮现,枯瘦如柴的手指如鹰爪般扣住林砚的手腕,在他的脉搏处刻下火焰纹。当祖母的翡翠耳坠划过他的锁骨时,林砚尝到了跨越世纪的咸涩,那是1937年窑工起义失败后,祖母在长江水里泡发的断指之痛,那痛,深入骨髓,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祖母的忏悔从陶人泪腺渗出时,他尝到了跨越世纪的盐与血。那盐,是岁月的苦涩;那血,是家族的悲哀。
顾明城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瓷片里裹着半片苗族银镯。林砚趁机吞下婚书残片,碎纸划过食道的灼痛,让他几乎昏厥。在那灼痛中,他看见祖母在哑药生效前夜,昏暗的灯光下,一针一线地缝制虎头鞋。银针每穿透一次鞋底,就像一把锥子扎进他的心里,在蜡染布料里藏入一味解毒草药。最后收针时咬断的丝线,正是曾祖母银镯上拆下的苗疆情蛊,那情蛊,承载着多少爱恨情仇,多少无奈与悲哀。
胎记上的数字骤降至83,实验室突然陷入苗寨特有的暮霭,那暮霭,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将他们与外界隔绝。林砚在眩晕中听见双胞姐妹的呓语,那声音,空灵而缥缈,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穿苗银嫁衣的曾祖母与旗袍祖母正同步操纵他的四肢,用蜡刀在顾明城后背刻解毒图谱。当最后一道银饰纹路完成时,顾明城反手扣住他的脖颈,却在触及情蛊印记时泄了力道。
你身上有她的银镯冷香。男人喘息着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新生的藤蔓状陶瓷纹,当年毒砂里掺的是求偶蛊,发作时......
警报器突然爆出尖锐的啸叫,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被毒砂侵蚀的研究员们正以陶俑形态重生,那形态,僵硬而恐怖,仿佛是一群被诅咒的灵魂。林砚拽着顾明城撞破防弹玻璃,在漫天飞舞的婚书碎片中,他看见某个残角上写着:林顾血脉交融日,千年窑火祭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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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城缓缓将铁链扣上林砚的脚踝。彼时,清冷的月光恰好透过龙窑的投柴孔倾洒进来,宛如一把刻刀,在他那毫无血色的脚背上烙下了青花缠枝纹的印记。男人左手稳稳握着林氏祖传的陶拍,那古朴的质感仿佛承载着岁月的厚重;右手却戴着监控生命体征的智能环,冰冷的机械光泽与古老的器物在腕间碰撞,奏响了一曲诡异而又摄人心魄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