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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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掏出手机,给顾沉发了条消息：【晚上七点,老地方便利店见。】发送后才发现,这个号码她从未删除,备注还是高中时的顾沉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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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别墅的玄关飘着雪松精油的味道,与记忆中柠檬洗衣液的气息重叠又分离。顾母的拥抱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脖子上戴着她初中时送的珍珠项链,是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桃桃长高了,当年你替沉沉挡下高年级的混混,阿姨还记得呢。你爸最近身体怎么样要不要阿姨让老顾找专家看看他和协和的张主任很熟......

楼梯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苏桃抬头,撞上顾沉深黑的瞳孔。他穿着居家的灰色针织衫,腕骨处的薄疤在落地灯下清晰可见——那是她十六岁生日时,两人抢参考书撞在桌角留下的。疤痕周围的皮肤略深,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手腕上,每次她看过去,他都会不自然地转过手腕,仿佛那是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奶奶血糖高,吃不了甜的。顾沉扫过她手中的保健品礼盒,语气像在谈公事,却在目光扫过她指尖时,微微停顿——她无名指上戴着他送的千纸鹤戒指,是大学毕业时他托顾欢转交的,当时附了张纸条：【毕业快乐,桃桃。愿你永远像小太阳一样闪耀】。

顾欢在厨房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悄悄指了指顾沉的书房：昨晚他在里面翻你们的合照,我偷看到了！除了初中毕业照,还有你们小学的合照,你骑在他脖子上,他笑得像个傻子,嘴角还沾着冰淇淋。对了,还有你们高中的运动会照片,你在跑道上冲刺,他在终点线后举着你的外套,眼睛只盯着你。

客厅的空气突然凝固。苏桃盯着顾沉办公桌上的玻璃罐,里面躺着三只千纸鹤,翅膀上的字迹褪成浅蓝——是她当年随手折的,没想到他竟留了十年。其中一只的翅膀边缘有胶水痕迹,显然是撕坏后重新粘好的,就像他们破碎又重逢的关系。她记得那是高二的平安夜,她折了千纸鹤塞进他书包,嘲笑他单身狗,却不知道他珍而重之地收进玻璃罐,甚至在搬家时,专门用软布包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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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监日理万机,她扯出职业微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能否看在两家旧情的份上,给次机会我父亲的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