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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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潮措施。陈明远的声音从抽油烟机管道传来,他不知何时爬上了料理台,湿度68%的环境下...话没说完就被吸力骤增的油烟机卷走了棒球帽,薄荷绿帽檐在金属滤网里徒劳地旋转。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惊醒了玄关的声控灯。林小满贴着墙根挪向书房,棉袜踩过木地板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握上门把手的瞬间,身后突然亮起手机电筒,陈明远裹着夏凉被像只发光的企鹅：查房时间到！

保险柜密码盘泛着幽幽绿光,她故作镇定地输入结婚纪念日。当金属门弹开的刹那,两人同时倒抽冷气——原本存放房产证的夹层里,咸蛋黄饼干碎正从文件袋开口处缓缓溢出。

这是战术误导。陈明远抢过碎屑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重要物资当然要放在...他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妻子从结婚相册夹层抽出半袋跳跳糖,糖粒在寂静的深夜里噼啪炸响。

晨光爬上体重秤时,战争进入了白热化。林小满掀开马桶水箱盖的瞬间,浮球上绑着的浪味仙包装袋在水面荡漾。陈明远则从吊兰盆栽里挖出用保鲜膜裹着的巧克力,融化的可可脂在叶片上画出诡谲的抽象画。

停战协议！某天傍晚,林小满举着从电视机后盖掏出的辣条投降。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堆满战利品的餐桌上：从窗帘轨道搜出的果冻,藏在天花板灯罩里的夹心海苔,还有泡在金鱼缸里的无糖汽水——橘红色锦鲤正追着漂浮的薄荷糖打转。

陈明远用长柄伞勾下吊顶夹层的薯片时,密封袋在空中裂开。黄瓜味薄片像陨石雨坠落,落在拆开的相框、翻倒的藤编筐和滚到墙角的陶瓷猫食盆里。两人望着满地狼藉突然笑作一团,笑声惊动了窗外晾晒的棉麻衬衫,衣摆滴落的水珠在余晖里串成水晶帘幕。

当最后一片薯屑被吸尘器吞没时,月光已经漫过窗台上的多肉盆栽。林小满蜷在沙发角落,看丈夫用镊子从键盘缝隙夹出芝麻糖粒。投影仪在墙面投出《瘦身男女》的片头,男女主角变形的身影正好笼罩在冰箱侧面——那里贴着三个月前立下的军令状,减肥计划表上的红勾早已被咖啡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第四章《卡路里协奏曲》

蝉鸣撕裂正午的寂静,林小满握着超市清单的手沁出汗珠。冷气过足的食品区货架间,陈明远正把两包薯片塞进婴儿纸尿裤包装盒,动作娴熟得像在组装精密仪器。推车轱辘碾过反光地砖时,他忽然转身挡住促销堆头：别看！黄桃罐头在搞买二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