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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然停滞在半空。林疏桐的指尖刚触及画架,整幅《血色归途》突然活化。画中血月化作实体坠落,将暴雨折射成千万道激光,将她钉死在画布上。
看看你亲手绘制的牢笼。程砚的虚影从画框渗出,他的机械心脏裸露在外,泵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荧蓝颜料。林疏桐的透明身躯开始像素化,每个细胞都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被铁轨绞杀的、溺在松节油里的、甚至正在此刻被暴雨冲刷的。
画笔枝蔓突然暴长,刺入程砚虚影的左眼。颜料顺着神经突触逆流,所有被剽窃的作品在暴雨中重组。林疏桐的瞳孔收缩:每滴雨水中都蜷缩着流泪的灵魂,他们的眼眶里跳动着相同的机械纹路。
你才是画中人。程砚的机械心脏突然炸裂,飞溅的零件在空中拼出惊人真相——二十年前的福利院火灾,有个穿白裙的小女孩将画笔塞进火堆,而火焰中浮现的,正是此刻透明化的林疏桐。
暴雨突然倒灌进画室。林疏桐抓住漂浮的画框,发现背面刻满微缩画作:七岁的自己在狼群中奔跑、十五岁的程砚偷窃速写本、二十三岁的她被铁轨绞杀......每幅画都在雨水中溶解重组,拼出完整的时间闭环。
这才是真正的《血色归途》。程砚的残躯突然实体化,他的右手化作画笔刺入林疏桐的心脏。剧痛中,她看见自己的记忆被抽成数据流——原来所有复仇都是预设程序,连透明化都是画境设定的必经之路。
养老院的地下传来轰鸣。姑母启动的机械心脏收割计划全面启动,成千上万的克隆人破土而出,他们的胸膛裂开,露出跳动的程氏集团标志。这些活体广告牌游向画室,用机械声嘶吼着程砚的艺术宣言。
林疏桐的画笔突然脱手飞向暴雨。在所有人以为她要放弃时,笔尖分裂成亿万根光丝,将程砚钉死在《荆棘鸟》画布上。那些光丝的根部,竟刻着所有被剽窃者的名字,此刻正在雨水中燃烧成灰烬。
暴雨突然静止。林疏桐跃入数据洪流,在量子纠缠的缝隙中看见终极真相:二十年后的自己正在画室作画,而画架上的《血色归途》里,蜷缩着婴儿时期的程砚。画中血月投射的光束,精准击中了此刻透明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