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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们家厨房墙上一直挂着一个破锅盖,爷爷每天都拿下来擦得蹭亮,锅盖下面摆了案桌,初一十五爷爷都会点上三根香。爷爷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说它曾救过我们家太太太爷爷的命。
具体是多少辈以前的事,到我们这一代已经没人关心了,爷爷曾说过关于锅盖的故事,除了爷爷也没人记得了。
上个月爷爷走了,锅盖再没人擦,开始积灰了。妈妈看着碍眼就拿下来想处理掉。我还没仔细看过这锅盖,有点好奇,就翻来覆去瞧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嘛,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像铁又不太像,破了好几个洞,没研究出什么来,我随手把它盖在妈妈早上买的那几个塑料袋装的菜上面,我拎着旁边的锅铲敲了一下,嘴里还念叨：这锅盖是不是当年替老祖宗挡枪了,抗揍不……
然后我就傻眼了,那几个破洞在往外冒热气,我慌了,赶紧喊人妈！妈……
妈妈疑惑的走过来,掀开锅盖的手还没落下,我已经在狂吸气了,好香啊！
妈妈的手僵在半空,蒸腾的热气裹着醇厚肉香扑面而来。那些塑料袋里装的不过是今早买的白菜豆腐,此刻却像是煨了三天三夜的山珍,连空气都变得浓稠。锅盖内侧的破洞诡异地闪着红光,像某种活物在呼吸。
快...快拿碗！妈妈突然回过神,声音都在发抖。我手忙脚乱地翻橱柜,余光瞥见锅盖边缘渗出细密的水珠,不是寻常的水汽,而是琥珀色的油汁,顺着锅盖弧度滴在案板上,竟在木纹里凝成一个个微型灶台的形状。
我们盛出的第一勺菜彻底颠覆认知。白菜叶泛着玉色柔光,咬下去脆嫩中带着肉脂的滑腻；豆腐孔洞里嵌着半透明的筋肉,入口即化却又嚼出山海鲜味。更诡异的是,每咽下一口,胃里就腾起暖意,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梳理疲惫的神经。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