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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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重置协议,启动。

随着指令出口,所有水晶植物同时绽放,释放出包裹着恐龙基因的气溶胶孢子云。正要扣动扳机的雷震突然僵住,他的机械眼映出自己皮肤下蠕动的鳞片；韩锋惊恐地发现装甲缝隙里钻出羽毛；而我的瞳孔彻底变成爬行动物的竖瞳,远古记忆洪流中最后浮现的,是叶灵作为初代引导者被制造出来时的画面——

培养舱里的少女睁开眼睛,她脖颈的蛇形胎记与实验室警报灯同时亮起,而监控屏幕显示的时间赫然是：2077年9月14日,伽马射线暴抵达前72小时。

孢子云笼罩的战场上,我望着掌心浮现的恐龙鳞纹,突然明白那些记忆闪回为何总带着挥之不去的既视感——缠绕在叶灵颈间的发光晶簇,与三叠纪化石中发现的始祖植物结构完全一致。

这是第三次重启。我抓住正在晶体化的雷震,他皮肤下蠕动的鳞片突然静止,前两次你都死在政府军电磁脉冲下,这次换个结局如何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我徒手扯出其脊椎里的生物芯片,上面狂雷部落的闪电纹章正在融化成二十万年前的恐龙图腾。

叶灵的机械义眼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三百二十七个光点组成霸王龙头骨图案：生态罗盘定位完成,真正的敌人不是他们。她指尖穿透自己胸口,扯出的却不是电路板,而是跳动着翡翠光芒的植物心脏,是时候去见见制造伽马射线暴的园丁了。

地下暗河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头鳞甲生物终于露出全貌——机械与血肉结合的蜿龙颅骨上,韩锋的半边身体正在与电缆融合。你以为重启是救赎他的声带发出齿轮摩擦的噪音,身后浮现出数以千计的培养舱,每个都漂浮着与叶灵相同的面孔,97号样本,你不过是第3164次播种的失败品。

时空在此刻分叉。当蜿龙的粒子炮充能时,我同时看到三个可能性：左手迸发的恐龙基因将方圆百里化为侏罗纪丛林；右手操控的孢子云让所有机械造物开出水晶花；而真正实施的却是将叶灵的植物心脏按进自己胸腔——这具身体本就是为她准备的祭坛。

淡绿色的能量涟漪横扫战场,雷震破碎的机械臂生长出蕨类植物,韩锋的融合体开始土崩瓦解。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我看到所有时间线收束成叶灵眼角的泪滴,那滴泪水折射出的画面里,二十万年前的恐龙科学家正对着培养舱中的开花人形兵器低声忏悔：

请原谅我们用这种方式延续文明,第3164号播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