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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黄森拍打车窗,喊声被暴雨吞没,绝望如潮。他瞪大眼,觅求生机。忽见车窗外闪过一道灰影,模糊却熟悉,似不属人间。那是一个女子,穿浅灰毛衣,漂浮水面,仿若不受重力束缚。她低头凝视,嘴角挂着诡笑,眉眼清秀却透着阴寒。
黄森心跳几近停滞,瞳孔骤缩——那张脸,分明是赵青兰！她曾是他家保姆,清秀温柔,带着山村女孩的纯净,因他醉后轻薄愤然离去,杳无音讯。她怎会出现在此恐惧如藤蔓缠身,勒得他窒息。他猛拍车窗,欲看清她的脸,她却一晃,如烟雾融入黑暗。下一秒,车内灯光诡异亮起,水位停滞,似神秘力量暗中操控。
黄森喘着粗气,试推车门,竟缓缓开了！他跌撞爬出,雨水如瀑浇透全身,冰冷刺骨。回头看,车内空无一人,积水缓缓退去,仿若灾难未曾发生。他愣在原地,寒意直冲天灵盖,脑海只剩赵青兰的诡笑。一束远光灯撕破雨幕,拖车轰鸣而至,司机探头大吼：喂！命大啊你！快上来！
黄森如梦初醒,踉跄爬上拖车,回头望,隧道空荡,只剩他的车泡在水里,如被遗弃的尸体。司机递过毛巾,咧嘴道：兄弟,这隧道年年淹车,你算撞大运！黄森抹脸,声音颤抖：刚才……你看见一个穿灰毛衣的女人没有司机挠头,哈哈一笑：啥女人就你一个,差点成水鬼！别吓唬自己,赶紧擦擦！
黄森心头一紧,没再吱声,赵青兰的影子却如诅咒,深扎脑海。他裹紧毛巾,身体发抖,疑问翻腾：赵青兰为何在此她是人是鬼那诡笑藏着什么拖车驶离隧道,江城灯火遥远如星,仿若将他推向未知深渊。
他的意识渐模糊,眼皮沉重如铅。隐约感到司机粗鲁拖他下车,骂道：妈的,这么重！黄森想开口,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雨水砸脸,冰冷刺骨。远处警笛由远及近,120急救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将他抬上担架,氧气罩扣脸,冰冷氧气灌入肺部,让他短暂清醒。他听见医护低语：脉搏微弱,赶紧送医院！急救车飞驰,警笛撕裂夜空。
黄森的意识却被某种力量拉扯,坠入混沌。他猛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木床上,周围是斑驳墙壁,空气潮湿霉味扑鼻。身体似被无形锁链捆绑,只能转动眼珠。这是一间破旧教室,墙角堆着缺胳膊的课桌,窗户破洞,冷风灌入,窗帘如鬼影摇曳。昏暗中,一盏台灯发出微弱光芒,照亮角落的桌子。
桌旁坐着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多岁,穿朴素衬衫,长发扎马尾,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画,侧脸柔和却透着倔强。黄森心头一震,这女子是谁为何熟悉更恐怖的是,教室门口站着赵青兰！她穿浅灰毛衣,嘴角诡笑,静静凝视他,眼中藏着怨恨。黄森想喊,却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她走近,每一步都踩在他心跳上,沉重致命。她停在床边,低头俯视,冰冷手指划过他脸颊,声音如地狱低喃：黄教授,你爱讲项羽的故事,英雄末路,奈何奈何……现在,轮到你了。
黄森的意识坠入黑暗,如坠深渊。他不知这是梦是真,只知赵青兰的出现绝非偶然。那破旧教室,那盏孤灯,一切如巨网将他困住,宛如垓下的项羽,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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