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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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暴雨重逢
校门口生锈的铁牌在雨里晃得厉害,第四中学四个字被青苔啃得坑坑洼洼。苏晚把银色发卡别到第三根头发的位置,这是她今天第七次调整。雨水顺着伞骨淌进后颈,她盯着手表上跳动的数字——五点二十九分,离约定的同学会还有一分钟。
苏记者来这么早陈锋的声音混着皮鞋踩水声传来。他白衬衫领口别着学生会徽章,金丝眼镜被雨水蒙成毛玻璃。苏晚注意到他左肩蹭着块墙灰,颜色像极了旧校舍脱落的涂料。
叫我苏晚就行。她笑着递过纸巾,腕间疤痕被表带遮住大半,听说这次能进老教室看看
话音未落,银灰色保时捷碾过水坑急刹。周扬甩上车门,狼尾发梢的水珠甩在陈锋镜片上：破学校还没拆呢我带了瓶八二年的拉菲,等会浇在当年老班秃头上...他尾戒转得飞快,镶钻表盘在雨中泛着冷光。
雨突然大起来,砸得遮雨棚砰砰作响。二十三人挤进教室时,铁门在身后咔嗒落了锁。周扬踹了脚门板,广播突然滋滋响起来：逃生游戏开始时间：17:30。
搞什么鬼有人去拧窗户,封死的插销纹丝不动。苏晚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三排日光灯管同时爆闪。陈锋的手账本掉在地上,钢笔在暴雨值班表那页洇开墨团。
这他妈是毕业照周扬扯下蒙着讲台的白布。照片上三十张笑脸泡在雨水里,右上角缺失的空白像被撕掉的邮票。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她当年站在第二排最右边,现在照片里她的蓝白校服袖口,洇着团暗红色污渍。
轰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