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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住剪刀时,瞥见他袖中滑落的半张信笺。墨迹未干的端王二字刺进眼里,底下压着泛黄的旧纸,隐约能辨出庆元三年林氏镖局几个残字。
海棠花簌簌落在我肩头。
七年前爹娘棺椁进京那日,端王府送来过一车奠仪。宋伯父摸着我的头叹气:音音,有些公道是讨不得的。如今这公道就躺在萧衍袖中,被他的纨绔之名裹得密不透风。
发什么呆萧衍的扇骨敲在我腕间,惊落三两点晨露。他歪头打量我苍白的脸,忽然嗤笑:当年揍我的气势呢现在倒像个锯嘴葫芦。
我转身朝西跨院走去,听见他在背后荒腔走板地哼《霓裳怨》。这曲子讲的是将军夫人殉情的故事,此刻从他嘴里唱出来,倒像给宋敬书和赵嫣然的催命符。
芍药丛里有新翻的土痕,我蹲下时裙摆沾了泥,突然摸到土里半截烧焦的纸——是户部赈灾银的批文副本,盖着端王私印。纸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像谁仓促间埋下的罪证。
剪刀当啷掉在青石板上。
两个月前那个荒诞的夜突然涌入脑海:宋敬书难得温存地递来合欢酒,醒来时他颈侧沾着赵嫣然独有的口脂红。如今想来,那夜他书房烛火通明,隐约也有这般朱红的批文......
海棠花影里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我迅速将批文塞进袖袋。抬头时,萧衍正倚着月亮门啃樱桃核,吐出的果核精准打中我发间玉簪——正是昨日离开宋府时,我故意没摘的定亲信物。
干活也偷懒他逆着光的脸看不清表情,扣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