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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味在舌尖漫开,林晚棠的指尖抠进灯塔木门的缝隙。海风卷着碎浪拍打塔身,十年未修的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像极了2014年那个暴雨夜,沈砚辞背着她跑上灯塔时,木板发出的呻吟。
图纸在掌心皱成一团,背面的字迹是新刻的,刀痕还带着松木的清香:如果我死了,去查‘砚棠号’的航行日志。
她认出这是沈砚辞的笔迹,和十年前画大桥图纸时的辅助线一样,带着向右倾斜的弧度。灯塔顶层的玻璃碎了半扇,咸涩的雨雾灌进来,模糊了墙上斑驳的涂鸦——十六岁的她用红漆写的砚棠大桥,此刻正被雨水冲刷,露出底下沈砚辞后来补的等我。
晚棠
沙哑的呼唤从螺旋楼梯下方传来,像块烧红的炭掉进冰水里。林晚棠猛地转身,看见沈砚辞站在光影交界处,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他没穿西装,只套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银戒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冷光,和记忆中那个在造船厂替她挡住飞溅铁屑的少年,重叠又错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的声音在发抖,图纸边缘的船锚图案划破掌心,是许嘉宁告诉你的,还是……
十年前,我们在这儿藏过图纸。沈砚辞踏上一级台阶,木板发出危险的吱嘎声,你总说灯塔的光像星星掉在海里,所以把桥墩设计成船锚,说这样就能抓住坠落的星光。
暴雨突然转急,灯塔的铁架在风中摇晃。林晚棠望着他后颈的伤疤,想起程启年给她看的监控截图——车祸当晚,沈砚辞被沈砚舟的保镖按在码头,后颈的血染红了砚棠号的船名。而她一直以为,那个在暴雨中对她说等我的人,早已将她遗忘。
你的《雾起时》,她举起皱巴巴的图纸,船锚桥墩的阴影里藏着LT-07的编号,和我十年前画的救生艇图纸,连缆绳的受力分析都一样。
沈砚辞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银链上,戒托的轮廓在湿透的衬衫下若隐若现:因为十年前,我把你的造船笔记,全抄在了我的桥梁手册上。他又踏上一级台阶,两人之间只剩三步距离,包括你父亲在救生艇龙骨上做的标记,那个能证明沈家偷工减料的‘LT’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