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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挽成优雅发髻,露出光洁额头和优美下颌线。脸上是精致淡妆,像层薄盔甲,眼神锐利明亮如黑曜石,却难掩一丝蛛网般的疲惫。她比记忆中更高挑,更有冰山气场,但那份清冷孤傲的学霸气质仍在。
陆学弟,好久不见。她微微颔首,主动伸出手,笑容客气疏离,像隔着防弹玻璃。
我挣扎着想坐起,她连忙虚按阻止：别动,躺好。我伸出手,和她微凉却有力的指尖短暂交握,像握住冰凉美玉。学姐,好久不见。麻烦您跑一趟,罪过罪过。
寒暄过后,气氛沉默。她优雅坐下,脊背挺直,像个审讯官等着我交代。
我定了定神,决定开门见山,但保留了最核心的王牌（术中知晓）。我从被安排进VIP说起,描述了顾清遥诊疗过程的疑点,重点讲述了那场差点要命的手术——强调肖景行关键时刻擅离职守、顾清遥失误导致严重并发症（气胸、心包损伤风险）,以及术后感受到的打压。我强调了对医院管理混乱、医生责任心缺失的担忧,以及对肖景行中途离岗处理紧急事务的强烈怀疑。关于那段消防通道的录音,我提到了它的存在,像抛出诱饵,暗示其内容可能涉及严重违规操作和见不得光的耗材交易,但我没立刻播放,只说证据像定时炸弹,我不敢轻易引爆。
我一边说,一边紧盯她的眼睛,试图捕捉情绪波动。
她静静听着,职业化表情没变,但放在膝盖上交叠的手,指节却越握越紧,骨节泛白。当我轻描淡写提到,曾无意中听到肖景行似乎在电话里对某个重要的人（用眼神暗示是她）语气极其不耐烦时,她浓密睫毛像受惊蝶翼,剧烈颤抖了一下。
我说完了,口干舌燥。病房死寂。
学姐,我声音压低,像传递绝密情报,带着破釜沉舟的诚恳,我知道今天说的这些很唐突,可能让您为难,毕竟……涉及到您的枕边人。但我查过您,知道您是业内以正直专业著称的金牌律师,我相信您的判断力,更信您骨子里的正义感。而且,恕我直言,我强烈怀疑……肖主任可能对您隐瞒了许多足以颠覆您认知的事情。这些事,可能不仅关乎医院声誉和患者安危,甚至可能……触碰到了法律高压线。
明若曦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押错了宝。她缓缓抬头,目光像两把锋利手术刀,带着复杂情绪看向我,那眼神里有审视、疲惫、挣扎、愤怒,最终沉淀为一种冰冷的、带着决绝意味的了然。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吐出多年郁气和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