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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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惊呼着跑过去。林建国正踩在锈迹斑斑的人字梯上,粗糙的手掌抓着铁丝,脖颈上的毛巾早已被汗水浸透。听见女儿的声音,他低头露出憨厚的笑,后槽牙缺了半颗：不碍事！咱们小满考上清华,这事儿得让整条巷子都知道！
周梅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她伸手要扶梯子,却在触到滚烫的金属时猛地缩回,又立刻用围裙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通知书。我的乖乖,这可是状元的录取书啊。
她声音发颤,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当年在福利院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记忆突然在蝉鸣声中翻涌。那年林小满五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蜷缩在福利院角落。周梅蹲下来时,她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还有若有若无的油烟气。跟阿姨回家好不好
女人的手掌干燥温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从那天起,她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摆满奖状的书桌,也有了永远为她留着一盏灯的家。
巷子口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突兀地停在低矮的砖瓦房前。林小满下意识护住通知书,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男人的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巷子里此起彼伏的蝉鸣格格不入。
小满
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在林小满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过简陋的院落,我是你爸爸,沈志远。
林小满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粗糙的砖墙。周梅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