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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绝境边缘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医院的窗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和着医院走廊里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令程嘉宁几近窒息。她跪在急诊室门外冰冷的地面上,膝盖早已麻木,手中紧紧攥着母亲的缴费单,那纸张被她的汗水和雨水浸湿,模糊了上面的数字,但欠费的事实却如千斤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手机屏幕不断闪烁,银行催债的短信和医院的欠费通知交替出现,每一条都像一把利刃,割扯着她最后的希望。
嘉宁,先起来,地上凉。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嘉宁转过头,看到陆沉舟撑着伞匆匆赶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和衣角不断滴落,在他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水洼。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与焦急,快步走到程嘉宁身边,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这是我这两天四处借的八万,你先拿去缴费,阿姨的治疗不能再拖了。
程嘉宁颤抖着接过信封,泪水夺眶而出,与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滑落至地面。结婚四年,她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在外企的大好前程,全心全意操持家务,照顾公婆和丈夫顾明远,换来的却是婆婆的尖酸刻薄、丈夫的冷漠背叛,以及此刻连母亲救命钱都拿不出的绝境。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甜蜜的婚姻,如今竟成了她的牢笼,而她苦苦维系的家庭,在母亲生命垂危之际,没有给予一丝温暖和帮助。
深夜,程嘉宁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顾家。客厅里,电视还开着,发出嘈杂的声响,婆婆刘玉兰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瓜子壳扔得满地都是,看到程嘉宁进门,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哼一声：治好了真是浪费钱！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进门,自从你来了,就净给顾家添晦气。
程嘉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绝望,走到刘玉兰面前,声音颤抖却坚定：妈,我需要三十万给我妈做手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求您帮帮我。
没钱！刘玉兰不耐烦地把瓜子壳一扔,娶你花了二十万彩礼,还想倒贴娘家你别做梦了！我们顾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给你妈治病
那明远给林晓柔买保时捷,带她去迪拜旅游的钱,也是天上掉下来的程嘉宁再也忍不住,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狠狠摔在茶几上。照片里,顾明远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海边亲密相拥,背景是豪华的游艇,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程嘉宁在婚姻里从未见过的顾明远的样子。
刘玉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程嘉宁：你竟敢跟踪我儿子！你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是不是想故意找事
不是我跟踪,是他自己肆无忌惮,毫不顾忌这个家,也不顾及我的感受！程嘉宁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愤怒,要么给我三十万,要么这些照片明天就会出现在顾氏集团的官网,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宝贝儿子的丑事。别忘了,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黑进官网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