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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天堂城的清晨被雾气笼罩,湿冷的空气钻进骨头缝里。米拉站在旅馆屋顶,俯瞰广场,那里将是三天后的庆典舞台。木制脚手架已经搭起,铁匠公会的旗帜——一柄铁锤与熔炉的图案——在风中猎猎作响。广场四周,卫兵的铁矛反射着微光,像一圈伺机的狼群。米拉的手指摩挲着面具边缘,脑海中反复推演表演的每一个动作。她知道,这场哑剧不仅是艺术,更是生死赌局。她回到房间,莱拉和杰克斯已在等候。莱拉盘腿坐在地板上,拨弄着一把缺弦的竖琴,哼唱着断续的旋律。杰克斯靠在墙边,抛接三颗磨得发亮的石子,动作快得像在与空气角力。房间里堆满了道具:米拉的彩色布条、莱拉的破旧乐谱、杰克斯从集市偷来的几根麻绳。油灯的火苗摇曳,投下三人交错的影子,像在预演一场无声的戏剧。卫兵今天多了两倍,杰克斯开口,声音低沉,他们盯着每一个外来者,尤其是公会的人。我昨晚翻墙去仓库,差点被巡逻队抓到。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角的门牙,不过,我弄到了这个。他从斗篷下掏出一小罐红色颜料,瓶身布满裂纹,像是从旧世界挖出的遗物。米拉接过颜料,嗅到一股刺鼻的油味。她点头表示赞许,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个火的形状。杰克斯会意:对,火焰。你的表演需要一抹红,点燃那些麻木的心。莱拉停下拨弦,补充道:我的歌会铺垫情绪,但你的哑剧是刀锋。米拉,你准备好了吗米拉没有回答。她从行囊中取出那根雕花木杖,杖身上刻着旧世界的花纹——藤蔓与星辰,早已被她的手掌磨得光滑。她开始演练,动作缓慢而精准:她佝偻身体,模仿一个被枷锁压弯的囚徒,双手在空中挣扎,仿佛拉扯无形的铁链。接着,她猛地抬头,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寒光,木杖一挥,布条在她手中化为破裂的锁链。莱拉和杰克斯看得入神,连呼吸都放轻了。太棒了,莱拉低语,但我们需要更多细节。观众不是傻子,铁匠公会也不是。她从乐谱中抽出一页,上面写满潦草的歌词。我改了这首歌,讲一个囚徒挣脱熔炉的故事,暗指铁匠公会的暴政。但我得小心,不能太明显,不然还没唱完就被拖走。米拉点头,指了指杰克斯的麻绳。杰克斯嘿嘿一笑:明白。我会在表演末尾从脚手架上跃下,麻绳绑在腰上,像只飞鸟。观众会以为是杂技,但他们会记住——自由需要跳跃。他顿了顿,眼神暗下来,只是,米拉,如果表演失败,我们仨都得喂乌鸦。房间陷入沉默。窗外,铁匠公会的熔炉传来低沉的轰鸣,像巨兽的呼吸。米拉的目光扫过两人,莱拉的指尖微微颤抖,杰克斯的笑意掩不住眼底的疲惫。她知道,他们和她一样,背负着旧世界的碎片——那些关于希望、关于不屈的记忆。她用木杖轻轻敲击地板,节奏坚定,像心跳。莱拉和杰克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正午,集市喧嚣。米拉独自穿过人群,采购最后几件道具。她买了一块破旧的亚麻布,打算染红后作为枷锁的象征;又从一个老妇手中换来一把铜铃,铃声清脆,能在表演中吸引注意。交易时,老妇盯着她的面具,低声道:哑剧演员,庆典是铁匠的陷阱。小心你的影子,别被它出卖。米拉一怔,点了点头。她知道老妇的话并非空穴来风。铁匠公会的耳目无处不在,连集市的鸽子似乎都在窥探。她加快脚步,拐进一条小巷,身后却传来靴子踩泥的声响。她停下,转身,看见一个铁匠学徒模样的男人,肩宽如熊,腰间挂着铁锤。哑剧演员,他声音粗哑,公会头儿想见你。别耍花招。米拉没有动,目光平静如水。她知道,拒绝只会引来更多麻烦。她点了点头,跟随学徒走向铁匠堡垒。堡垒内部昏暗,墙壁上挂着铁矛和盾牌,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的呛味。铁匠公会领袖坐在一张石椅上,胡须如钢丝,眼神像淬火的刀刃。他叫卡尔,传说他能一锤砸碎牛头。米拉,卡尔的声音低沉,你的表演是庆典的亮点。让民众开心,别让我失望。米拉微微躬身,沉默不语。卡尔眯起眼,敲了敲石椅扶手:听说你在集市和吟游诗人混在一起。记住,哑剧演员,你的戏是为我们演的,不是那些乌合之众。他挥手,示意她离开。米拉退出大厅,背脊却感到一阵寒意。她知道,卡尔的警告是试探,他们已经嗅到了反抗的气息。夜幕降临,三人再次聚首,这次在莱拉的藏身处——一间废弃的粮仓。粮仓的木梁上挂满蛛网,地上散落着发霉的麦壳。莱拉点燃一盏油灯,光影在墙上跳跃,像无数鬼魂在低语。米拉摊开那块亚麻布,用杰克斯的颜料涂抹,布条渐渐变成血红。她试着缠在手臂上,模仿枷锁的重量,动作愈发流畅。铁匠公会盯上我们了,米拉用炭笔在破布上写道,表演必须毫无破绽。莱拉皱眉:我可以把歌词再模糊些,但情绪不能弱。民众需要愤怒。杰克斯在地上画了个圈,代表广场:我在脚手架上加了暗扣,跳跃时能点燃火把。米拉,你的哑剧得把所有目光引到我身上。米拉点头,目光坚定。她拿起铜铃,轻轻摇晃,铃声在粮仓中回荡,清脆而悠长。她闭上眼,想象广场上万人的注视,想象铁匠公会的阴谋在她的表演中崩塌。旧世界的记忆再次浮现——她曾站在真正的剧院,灯光如星海,掌声如潮。如今,舞台是泥泞的广场,观众是饥饿的灵魂,但她的心跳依旧炽热。明天再练一次,莱拉说,我们只有两天了。杰克斯收起石子,咧嘴道:哑剧演员,咱仨要是死了,也得死在舞台上。米拉没有笑,只是握紧木杖。沉默中,三人的影子融为一体,像一幅未完成的画。

第五章:沉默的烈焰

新天堂城的广场被火把照亮,夜风卷着炭火的呛味,混杂人群的汗臭与低语。庆典之夜,万人聚集,泥泞的地面被踩得更深,像是大地在喘息。木制脚手架高耸中央,铁匠公会的旗帜在火光中摇曳,锤与熔炉的图案像在嘲笑底下的饥民。米拉站在幕后,面具下的呼吸平稳如水,手中的雕花木杖微微发烫。她能听见观众的躁动,像海潮拍岸,也能感到铁匠公会卫兵的目光,如针刺在背。莱拉在她身侧,低声哼唱,嗓音如清泉,却藏着刀锋。她的绿色斗篷沾满泥点,手中紧握一张皱巴巴的乐谱。杰克斯蹲在脚手架下,腰间绑着麻绳,抛接石子的手微微颤抖。他抬头,对米拉咧嘴一笑:哑剧演员,今晚咱得把天掀翻。米拉点头,目光扫过广场——卡尔,铁匠公会领袖,坐在高台上,胡须如钢丝,眼神冷如淬火的铁。他身旁的卫兵握着长矛,矛尖在火光中闪寒。鼓声响起,低沉如雷,庆典开始。米拉深吸一口气,踏上舞台。她的斗篷拖曳在泥泞中,彩色布条缠在手臂,染红的亚麻布如血般醒目。观众的喧嚣渐弱,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没有言语,只有沉默,却比任何歌声更摄魂。表演的烈焰米拉的表演开始了。她佝偻身体,模仿一个囚徒,双手在空中拉扯无形的枷锁,动作缓慢而沉重。她的面具反射火光,眼中却透着无尽的悲怆。观众屏住呼吸,一个老妇攥紧破布,眼中泛泪;一个少年握拳,指节发白。米拉的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节拍上,广场仿佛不再是泥泞的废墟,而是她的剧院。莱拉的歌声响起,起初轻柔,如泣如诉:熔炉吞噬星辰,铁锤敲碎希望……歌词隐晦,却直刺人心。观众开始低语,有人认出了歌中的暗喻——铁匠公会的暴政。卡尔在高台上皱眉,手指敲击石椅,卫兵交换眼神,气氛骤紧。米拉的动作加快,她甩动木杖,红布在空中飞舞,像挣脱的血链。她猛地抬头,面具下的目光如刀,刺向卡尔。观众爆发出惊呼,有人喊道:那是我们的枷锁!卡尔站起,怒喝:停下!但他的声音被莱拉的歌声淹没:囚徒点燃烈焰,自由自灰烬生!杰克斯动了。他从脚手架顶端跃下,麻绳在他腰间绷紧,火把在他手中点燃,火光划破夜空,像一只燃烧的飞鸟。观众沸腾了,欢呼声如潮,压过了鼓声。米拉趁势摇响铜铃,清脆的铃声穿透喧嚣,像自由的号角。她撕下红布,高举木杖,动作定格——一个囚徒挣脱枷锁,屹立废墟。广场陷入疯狂。民众推搡着冲向脚手架,卫兵试图阻拦,却被人群吞没。卡尔的脸铁青,他吼道:抓住他们!但为时已晚。米拉的表演点燃了怒火,莱拉的歌声煽动反抗,杰克斯的火焰成了信号。新天堂城的民众不再是麻木的牲畜,他们是烈焰,席卷一切。

就在起义爆发之际,反转来了。卡尔从高台跃下,手中铁锤挥舞,直奔米拉。他咆哮:哑剧演员,你以为能毁了我米拉没有退,她知道,表演尚未结束。她侧身躲过一击,木杖轻点地面,动作优雅如舞。观众屏息,以为她会被砸成肉泥,但米拉的哑剧再次发力——她模仿卡尔的暴怒,夸张地挥舞木杖,佝偻身体,露出贪婪与恐惧的神态。观众哄笑,笑声如刀,刺穿卡尔的威严。他愣住,铁锤悬在半空。米拉趁机摇响铜铃,铃声清脆,像是嘲讽。莱拉的歌声适时转向,高唱:铁锤终将腐锈,熔炉不过尘埃!杰克斯从人群中窜出,手持火把,点燃脚手架上的铁匠旗帜。旗帜熊熊燃烧,象征卡尔统治的崩塌。卡尔彻底失控,他扑向米拉,却被杰克斯的麻绳绊倒,狼狈摔进泥泞。观众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一个孩子甚至朝他扔了块石头。米拉站在他面前,面具下的眼神平静如水。她没有攻击,只是将红布抛向卡尔,布条落在他的铁锤上,像一抹耻辱的血迹。这一幕是完美的打脸。卡尔,铁匠公会的暴君,计划在庆典清洗对手,却被一个哑剧演员的表演羞辱,威信尽毁。他的卫兵被人群冲散,堡垒的熔炉在远处冒出黑烟——起义的火焰已蔓延至城内。米拉站在舞台中央,斗篷在风中飞扬,宛如旧世界的剧皇,掌声与欢呼是她的王冠。

表演结束,广场一片狼藉,脚手架倒塌,铁匠公会的旗帜化为灰烬。米拉、莱拉和杰克斯趁乱撤回粮仓,气喘吁吁。莱拉擦掉额头的汗,笑道:哑剧演员,你今晚是神。杰克斯从斗篷里掏出一袋铜币,咧嘴道:不止是神,还是财神。表演前我在集市开了赌局,赌你能让卡尔出丑。瞧,这些是咱们的战利品!米拉接过钱袋,沉甸甸的铜币让她一怔。她本不指望回报,但这意外之财是个惊喜。她用炭笔写道:分给民众,重建新天堂。莱拉点头:好主意。咱们掀了卡尔的台,接下来得让这城活过来。杰克斯耸肩:行吧,不过我得留几枚买酒。夜深,起义的火焰仍在城内蔓延。铁匠公会被推翻,民众涌入堡垒,砸碎熔炉,瓜分物资。米拉站在粮仓屋顶,俯瞰这一切。她的表演不仅揭露了阴谋,还点燃了希望。她摘下面具,风吹过她的脸,带来泥土与自由的味道。旧世界的剧院已成灰,但新世界的舞台刚刚开启。

第六章:自由的余音

新天堂城的黎明破开浓雾,晨光洒在残破的广场,泥泞中混杂着烧焦的木屑和铁匠公会旗帜的灰烬。熔炉的轰鸣已停,堡垒的烟囱不再吐出黑烟,取而代之的是人群的低语——愤怒、希望与迷茫交织,像一首未完的挽歌。米拉站在粮仓屋顶,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面具下的目光平静如湖。她俯瞰这座城,昨晚的烈焰已成余烬,但自由的种子正在萌芽。广场上,民众围着倒塌的脚手架,争论着未来。卡尔被绑在一根木桩上,胡须沾满泥污,昔日的暴君如今像个落魄的乞丐。几个孩子朝他扔石子,笑声尖锐,却无人制止。莱拉站在人群中,绿色斗篷在晨光中闪亮,她清了清嗓子,唱起一首新歌:灰烬生新芽,铁锤化尘埃……歌声轻柔,却如春风,抚平了人群的躁动。杰克斯从堡垒里钻出,肩上扛着一袋缴获的铜币,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缺牙笑。哑剧演员,瞧瞧这些!他抖开袋子,铜币叮当作响,映着晨光像散落的星辰。卡尔的私库,比我们想的还多。够建十个面包房!米拉点了点头,用炭笔在一块破布上写道:分给民众,建学校、医馆。杰克斯耸肩,嘀咕道:你真是块硬石头,不过我喜欢。新秩序的曙光正午,广场召开了第一次公会议。来自各公会的代表挤在一张临时搭起的木桌上,铁匠公会的座位空着,象征旧统治的终结。莱拉代表吟游诗人,嗓音坚定,提议成立平等公会议会,共享资源,重建新天堂。杂技演员、陶工、织布女纷纷点头,但争执很快爆发——有人想瓜分卡尔的财富,有人担心其他城市的威胁,还有人怀疑公会间的旧仇。米拉站在人群外,沉默旁观。她的表演点燃了起义,但她知道,自由的火苗脆弱如灯芯。一个陶工认出她,喊道:哑剧演员,你该领头!你让我们看见了希望!人群附和,呼声如潮,几个孩子甚至跑来拉她的斗篷。米拉却后退一步,摇了摇头。她用木杖在地上画了个圆,中间点了个叉——她的舞台已结束。莱拉走过来,低声道:米拉,他们需要你。你是今晚的神。米拉的目光柔和,却坚定。她在破布上写道:神是枷锁,我只是演员。莱拉一怔,随即笑了:你这固执的哑巴,总有你的道理。她转向人群,高声道:米拉为我们开了门,但路得我们自己走。谁愿意加入议会争论再起,但少了戾气。米拉转身,背对广场,步伐轻盈如风。她知道,新天堂城的未来不再需要她的面具。她的表演已将希望植入人心,剩下的,是他们的故事。旅途的再启黄昏,米拉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粮仓里空荡荡的,只剩几根麦壳在角落滚动。她的道具——雕花木杖、彩色布条、铜铃——整齐摆在行囊中,像旧世界的遗书。杰克斯倚在门框,抛接石子,语气难得正经:哑剧演员,你真不留下来新天堂需要你的戏。米拉笑了笑,摇响铜铃,铃声清脆,像是回答。莱拉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卷新抄的乐谱。这是我昨晚写的歌,关于你。她展开乐谱,标题是《沉默的烈焰》。米拉扫了一眼,歌词简短却有力:她以沉默为刃,斩断铁之枷;她以面具为盾,点燃自由花。米拉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她在破布上写道:唱下去,别停。三人沉默片刻,窗外的夕阳染红了粮仓的木梁,像一幅未干的画。杰克斯打破安静:嘿,哑剧演员,外面有东西给你。他领她到粮仓外,广场边站着一群民众——老妇、少年、陶工、织布女。他们手中捧着杂物:一篮腌鱼、一块亚麻布、几枚磨亮的石子,甚至还有个孩子画的歪扭面具。这是谢礼,老妇说,声音沙哑,你让我们记起了活着的滋味。米拉一怔,胸口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她没有收下,而是摇响铜铃,铃声在暮色中回荡。她用木杖在地上画了个心形,然后指向人群。少年懂了,喊道:她让我们留着,重建家园!人群欢呼,目送她消失在城门。余音不绝米拉踏上荒野,身后是新天堂城的轮廓,晨雾已散,炊烟袅袅。她的斗篷沾满泥点,面具在行囊中微微碰撞,发出低鸣。她没有回头,脚步却比来时更轻。旧世界的剧院已成灰,但新世界的舞台无处不在——每座废墟,每颗心,都是她的幕布。远处,莱拉的歌声隐约传来,唱着《沉默的烈焰》。米拉停下,闭上眼,风吹过她的脸,带来泥土与自由的味道。她握紧木杖,继续前行。沉默是她的语言,表演是她的信仰,而自由,是她留下的余音。

第七章:荒野的幕布

荒野的风像刀,刮过米拉的斗篷,卷起尘土和枯草的腥味。日暮西沉,天边残阳如血,染红了远处的废墟——几根断裂的铁塔,像是旧世界的墓碑。米拉走在碎石路上,行囊轻叩背脊,铜铃偶尔发出低鸣,像在与风对话。她的面具挂在腰间,雕花木杖在手中轻旋,步伐坚定却不急促。新天堂城的炊烟已远,她的心却仍回响着那里的欢呼与莱拉的歌声。三天了,她穿越荒野,未见人烟。食物只剩半块干面包,水壶里的水浑浊如泥。她不怕孤独,表演者习惯与沉默为伍,但荒野的空旷让她想起旧世界——那些灯火通明的剧院,观众的掌声如潮。如今,她的舞台是断壁残垣,观众或许只有乌鸦与风。黄昏时,她发现一处废弃的村庄,木屋塌了大半,屋顶的瓦片碎裂如鳞。村口有一块歪斜的木牌,字迹模糊,只辨得出绿谷二字。米拉停下,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烟味——有人。她握紧木杖,缓步前行,目光扫过每扇破窗,像猎手窥探陷阱。陌生的火光村中央,一堆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出几个身影。三个男人围坐,衣衫褴褛,腰间别着锈迹斑斑的刀。他们啃着烤兔肉,油脂滴在火堆,冒出刺鼻的青烟。第四个人是个少女,约莫十五岁,绑着麻花辫,坐在稍远处,手中握着一把破旧的口琴,眼神警惕如鹿。米拉站在暗处,观察片刻,决定现身。她故意踩响一块碎瓦,声音清脆。四个头颅同时抬起,刀光在火堆旁闪过。领头的男人站起,脸颊有道刀疤,声音粗哑:谁出来!米拉缓步走进火光,斗篷在风中微扬,手中的木杖轻轻敲地,节奏平稳如心跳。她没有言语,只是微微躬身,面具挂在腰间,露出那张布满细纹的脸。哑巴刀疤男皱眉,上下打量她,公会的人滚开,这里不欢迎外人。少女却盯着米拉的铜铃,眼中闪过好奇:她是哑剧演员,我听说过!他们用动作讲故事,比歌还厉害。刀疤男啐了口唾沫:故事在这鬼地方,刀比故事管用。米拉没有退。她感到少女的目光像火苗,微弱却执着。她决定留下,不是为了食物,而是为了那双眼睛——她见过太多麻木的灵魂,这双眼睛却仍有光。她指了指篝火,示意加入。刀疤男冷笑:想吃拿东西换。米拉从行囊掏出一块彩色布条,抛向少女。布条在火光中翻飞,像只彩蝶。少女接住,笑了:好漂亮!表演的火种少女名叫艾莎,自称是绿谷的最后幸存者。刀疤男一伙是流浪者,靠抢掠为生,暂时占据村庄。艾莎被迫为他们吹口琴,换取微薄的食物。米拉听完,目光平静,却在心中燃起怒意。她知道,表演不仅是艺术,也是武器。夜深,篝火渐弱,流浪者醉倒在酒瓶旁,鼾声如雷。艾莎偷偷靠近米拉,低声道:你真会表演吗像传说里那样,让人忘记饥饿米拉点头,从行囊取出道具:铜铃、红布、木杖。她在篝火旁站定,示意艾莎吹口琴。艾莎犹豫片刻,吹响一曲断续的旋律,音色哀婉,像荒野的叹息。米拉的哑剧开始了。她佝偻身体,模仿一个被绳索绑缚的旅人,双手在空中挣扎,红布缠绕如血。她的动作缓慢却有力,每一步都踩在口琴的节拍上。火光在她面具上跳跃,眼中透着不屈的光。艾莎吹得更投入,音符渐渐高昂,像在诉说反抗。刀疤男被惊醒,揉着眼骂道:吵死了!哑巴,你找死他抓起刀,踉跄上前。米拉没有停,她猛地甩动木杖,红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缠住刀疤男的手腕。他一愣,试图挣脱,却被米拉的动作牵引——她模仿他的暴怒,夸张地挥舞木杖,佝偻身体,露出贪婪与愚蠢的神态。艾莎噗嗤一笑,口琴声更响。另两个流浪者醒来,愣住,随即哄笑。刀疤男的脸涨红,怒吼:笑什么!他挥刀砍向米拉,却被她侧身躲过。米拉摇响铜铃,铃声清脆如刃,刺穿夜色。她高举木杖,红布飞扬,动作定格——一个旅人挣脱束缚,屹立荒野。艾莎的口琴声骤停,眼中泪光闪烁。自由的代价表演结束,篝火只剩余烬。刀疤男气喘吁吁,刀掉在地上,脸上混杂着羞愤与迷茫。米拉的哑剧不仅羞辱了他,还唤醒了某种久违的情感——或许是旧世界的记忆,或许是自由的渴望。他的同伴不再笑,低头沉默。艾莎跑向米拉,抱住她的手臂:你太厉害了!就像故事里的英雄!米拉摸了摸艾莎的头,指了指远方。她在泥地上写道:走吧,找新家。艾莎点头,眼中燃起希望。刀疤男没有阻拦,只是盯着篝火,喃喃道:哑巴,你赢了。他挥手让同伴收拾行囊,踉跄离开村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黎明,米拉和艾莎踏上旅途。艾莎抱着口琴,哼着新学的旋律,彩色布条绑在辫子上,随风飘扬。米拉握着木杖,铜铃在腰间低鸣。她不知道下一站是废墟还是绿洲,但她知道,只要有舞台,她的故事就不会停。荒野的风依旧如刀,但她的心比风更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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