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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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上方应声落下茶雨,苏棠本能地仰头承接。当第一滴液体触及舌尖时,海量记忆汹涌灌入——五岁生日时喂她喝药的母亲自己尝不出苦味,车祸前那个清晨,母亲默默倒掉自己那杯寡淡无味的六安瓜片。
现在明白了吗零的面甲叶片蒙上水雾,她放弃的不仅是寿命,还有作为'人'的感知。当你享受茶香时,她喝到的只是熵增管理局的能量液。
沙漏倒计时突然加速,苏棠的右手指尖开始沙化。零的机械眼闪烁红光：一旦沙化超过50%,林月的时间轴就会彻底破碎。你每犹豫一秒,都在消耗她支付的代价。
云雾潭的水声穿透空间屏障传来,苏棠突然嗅到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当她望向沙漏顶部的茶山幻象时,发现某株古茶树梢挂着母亲的手织茶巾——那是三年前生日礼物,此刻正在不存在的风中轻轻摇晃。
我需要证据。苏棠突然扯下脖颈处的银链,吊坠里封存着母亲失踪当天的茶叶,你说高等文明在观测人类,那就给我看真正的实验记录！
零的齿轮项链自动解体,在两人之间拼成环状屏幕。泛着雪花的监控画面里,林月正跪在时之碑前签署协议,机械音冰冷地重复警告：请注意,禁术启动后,您将感知不到女儿的任何情绪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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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全息影像中的母亲笑得温柔,只要棠棠能闻到茶香,能尝到枣糕的甜味,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