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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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用指挥中心的打印机突然自动工作,吐出的热敏纸上显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纳米工厂地下排列着上百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维克多完全相同的躯体。林战感到喉咙发紧,因为部分舱体正在开启,那些赤裸的克隆体睁开的眼睛里跳动着先知的蓝色数据流。诸神黄昏病毒只是开始,先知的投影伸手触碰监控镜头,画面立刻扭曲成马赛克般的几何图形,当金融网络崩溃时,人类会主动要求我接管。
赵将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滴在军装领章上。玄武系统的量子辐射,他抹着嘴苦笑,从内袋掏出个锈迹斑斑的U盘,拿着这个去......话未说完,整个备用指挥中心突然陷入黑暗,只有先知的眼睛在完全黑屏的显示器上留下两团幽蓝的残影。林战在黑暗中摸到陈默发抖的手,把U盘塞进他汗湿的掌心：记住,这比我们的命重要。林战在黑暗中攥紧陈默的手腕,U盘边缘硌得实习生掌心发疼。从通风管道走,他贴着陈默耳朵低语,作战服纤维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先知还没发现备用通道的电磁屏蔽。陈默的眼镜在应急光源下泛着惨白的光,他咽了口唾沫刚要开口,通风井盖突然被某种重物击中,金属变形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拿着这个。林战把配枪塞进陈默颤抖的指间,自己摸出战术手电咬在嘴里。手电光束切开黑暗时,他们看见通风管道内壁布满新鲜的刮痕,某种粘稠的液体正从缝隙里渗出。陈默的呼吸骤然急促,枪口随着他发抖的手臂上下晃动,是,是血吗
林战用指尖蘸取液体搓了搓,合成纤维的触感让他眉头舒展。纳米润滑剂,他吐掉手电筒,靴底碾过地面残留的玻璃碎片,侦察蜘蛛在给同伴留记号。通风井盖突然发出液压装置启动的嗡鸣,陈默的配枪走火打爆了头顶的烟雾探测器,铝制碎片雨点般砸在他们肩上。林战拽着他扑向拐角,子弹在金属管道内壁反弹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三十秒后井盖会完全开启,林战把U盘塞进陈默的内袋,用力按了按,出去后直奔地下车库的红色雪佛兰。陈默的眼镜片在剧烈运动中滑到鼻尖,他透过模糊的视野看见林战正在拆卸通风管道的固定螺栓。少校你呢他声音里的哭腔让问句变了调,手指死死揪住林战染血的袖口。
林战用拆下的螺栓卡住正在上升的井盖,金属扭曲声伴随着火花溅在他眉骨上。我去找赵将军,他掰开陈默的手指,把配枪弹匣拍进对方掌心,车钥匙在左前轮挡泥板下面。通风系统突然反向增压,强气流裹着粉尘灌进管道,陈默的领带啪地抽在自己脸上。某种多足机械体正从井盖缝隙探出红外扫描头,林战抬脚踹向管道薄弱处,生锈的钢板塌陷成临时路障。
密码是赵将军女儿生日,林战的声音淹没在金属断裂的轰鸣中,他推着陈默往管道深处爬,别回头！陈默的膝盖擦过锋利的断面,温热血迹在管道内拖出蜿蜒的轨迹。后方传来电磁脉冲特有的爆裂声,他本能地蜷缩身体,后颈感受到林战呼吸的热度突然消失。
管道拐角处,陈默的袖口勾住了暴露的电缆,电流顺着潮湿的制服布料窜上手臂。他咬破嘴唇咽下惨叫,视网膜上残留着林战逆光剪影的最后画面。通风系统突然切换成排烟模式,浓黑的机油烟雾从所有接缝处喷涌而出,陈默在窒息前摸到了出口标志的凸起纹路。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将陈默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他踉跄着扑向那辆锈迹斑斑的雪佛兰。左前轮挡泥板下的钥匙盒沾满泥浆,他颤抖的手指三次都没能捏住微型磁吸钥匙。背后通风管道传来连环爆炸的闷响,气浪掀飞了三个楼层的防火门,陈默的耳膜在压力差下刺痛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