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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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的手指在文件夹上顿住。苏氏的投产计划核心正是自研降噪技术,而竞合的专利清单里,分明有她参与过的校级科研项目。她抬眼时撞上宁毅微垂的睫毛,他正盯着李昊推过来的合同,指腹摩挲着桌面的纹路——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李总说笑了,苏沫抽出苏氏的技术白皮书,指尖划过关键数据,降噪技术的核心参数在三个月前就更新过,贵公司备案的专利号……她忽然顿住,视线落在文件末尾的合作方栏,怎么会有林氏珠宝的签章

会议室空气骤然冷凝。宁毅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李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换成夸张的恍然大悟：忘了说,林氏今早注资竞合,成了我们的战略伙伴。林小姐还说,要把新季珠宝发布会放在竞合的智能工厂——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宁毅,毕竟,那里有某人熟悉的巴黎展同款灯光设备。

苏沫听见自己捏钢笔的声音。原来林小姐今早大闹办公室,不过是李昊放的烟雾弹,真正的杀招藏在专利合作里。她忽然想起昨夜翻苏氏旧档案时,发现宁氏曾在三年前否决过林氏的联名项目,而那时正是宁毅从法国回国接手集团的时间。

专利纠纷可以交给法务,宁毅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但竞合的新厂区地块……他抽出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自然资源局今早通知,地质勘探显示地下有文物层,审批可能延迟半年。

李昊的脸色变了。半年时间足够苏氏完成投产,抢占市场先机。苏沫看见宁毅指尖轻轻敲了敲文件,那个毅字落款旁,分明多了个小小的铃兰图案——是她今早随手画在便签上的。

宁总想卡审批李昊忽然笑了,从文件夹里抽出张照片甩在桌上,那不如先看看这个。

照片上,宁毅和林小姐在巴黎博物馆相拥,背景是盏破碎的水晶灯。苏沫认得那是三年前宁氏收购法企的庆功宴,却第一次注意到宁毅握酒杯的手背上有道浅疤——和她昨夜在宁氏老宅书房看见的,相框里照片上的疤痕位置分毫不差。

听说宁氏董事会最近在查海外资产流向,李昊慢悠悠开口,林氏当年的注资,好像还没完全厘清

会议室的气压低到极点。苏沫忽然想起今早秘书说宁毅的行程本上,十点本该在市政厅见规划局长,却临时改成了竞合的谈判。原来他早就知道李昊会拿旧照做文章,提前调了审批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