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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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拖着箱子,回了娘家。爸妈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和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都没多问,只是默默给我收拾了房间,端来热饭热菜。饭桌上,我妈叹了口气：地秀,有什么事,跟爸妈说,别一个人扛着。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安稳日子没过两天。李秀兰的电话就追到了我爸妈的单位。我妈是小学老师,我爸在事业单位,都是要脸面的人。李秀兰在电话里把我从头到脚骂了个遍,说我水性杨花,婚内出轨不成反倒污蔑她儿子,还企图霸占他们陈家的财产。我妈那天回家,眼圈都是红的,强撑着安慰我：没事,地秀,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我知道,那些污言秽语,像一把把刀子,扎在了她心上。我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和异样,领导也隐晦地找我谈话,说什么要注意家庭影响。我像掉进了一个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陈宇更是有恃无恐。几天后,他让律师给我寄来了一份离婚协议。上面的条款苛刻到令人发指：我必须承认婚内有过错,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包括那套被他掏空首付的房子,并且净身出户。协议末尾,是他龙飞凤舞的签名,仿佛在炫耀他的胜利。我拿着那几张纸,手都在抖。他这是算准了我走投无路,只能任他宰割。

我不是没想过法律途径。我找了律师咨询,把所有证据都摊开给他看。律师是个中年男人,表情严肃地听完我的陈述,推了推眼镜：刘小姐,从你提供的证据看,你丈夫婚内出轨并转移大额财产的事实是比较清晰的。但问题是,证明他转移财产给赵晴的‘意图’,以及追回这笔已经被用于购房的款项,难度非常大。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看样子你婆家那边似乎早有准备,很多账目往来都做得‘很干净’,想要证明他们是恶意转移,需要更多有力的证据链。他这话像一盆冷水,把我心里刚燃起的一点火苗浇了个透心凉。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像被困在蛛网上的小虫,绝望又无力。这天,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些重要的文件和几件贴身的首饰,落在了我和陈宇曾经的家,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他演戏的舞台。我不想再看见陈宇和他妈那副嘴脸,便趁着周末,估摸着他们不在家,偷偷回了趟陈宇父母的老宅。老宅有些年头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屋里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我凭着记忆,找到以前我们偶尔回来住时,我放东西的那个小房间。

房间里堆着些杂物,我翻找着自己的东西,心里五味杂陈。在一个布满灰尘的床底角落,我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木箱子。箱子上了锁,但锁扣已经锈蚀,我轻轻一掰就开了。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封面泛黄的日记本和几封同样发黄的信件。

我好奇地拿起日记本,封皮上没有名字,纸张边缘已经卷曲发脆。我随手翻开一页,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越看,我的心跳越快。这……这竟然是婆婆李秀兰年轻时候的日记！

十月三日,晴。他又没回家。隔壁王婶说,在街上看到他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有说有笑。我的心像被挖了一块,空荡荡的疼。

十一月十二日,阴。那个女人竟然敢找上门来,挺着肚子,耀武扬威。他说,他要对她负责。那我呢我们的孩子呢这个家,就要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