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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露突然将胶片抛向烛台,火光照亮她脖颈处的陈年疤痕——那正是银簪造成的创口形状。2008年6月17日,她扯开衣领,露出和我锁骨相同的倒三角疤痕,你母亲保护了我这个第七个祭品。
七柄银簪穿透身体的瞬间,时间突然变得粘稠。我能清晰看见每支簪尾的刻字在血泊中浮起:林小夏的银字缺了最后一横,方桐那支带着键盘油渍,苏晴的簪头还粘着夜来香花瓣。副局长的血喷溅在族谱封面上,烫金的程字在血水中扭曲成母亲的脸。
活下去。记忆里的声音突然有了温度。十二岁那夜衣柜中的霉味变得真实可触,母亲塞来的族谱内页簌簌作响——那根本不是族谱,是粘着七枚邮票的旧信封。每张邮票背面都用铅笔写着地址:城南福利院、滨海中学教师宿舍...最后一个地址是母亲工作的纺织厂女工更衣室。
陈露的枪声在耳鸣中化作磁带倒带的沙沙声。胶片机的白光里,我望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福利院梧桐树下埋铁盒。盒子里是母亲的工作证,背面贴着泛黄的纸条:小野,真正的族谱在程家祖坟第三棵柏树下。
疼痛突然变得遥远。程影的病号服在火焰中褪成灰白,他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个褪色的算术本——那是小学时总被父亲撕毁的本子,每页都画着穿警服的火柴人。
哥哥你看。他翻开最后一页,歪扭的铅笔字记录着惊人真相:2003年6月17日,妈妈带我见穿白大褂的叔叔。叔叔说只要我乖乖打针,就能让哥哥永远当警察。
祠堂地面开始塌陷,程影的身影在火光中碎成万千镜片。每片镜面都在放映被篡改的记忆:父亲坠楼时手里攥着的不是酒瓶,是注射器;老张给我的入职礼物不是钢笔,是刻着编号的银簪;林小夏送宵夜那晚,我警服内袋里藏着撕碎的诊断书...
陈露在消毒水气味中醒来时,左手无名指上套着枚生锈的顶针。护士说这是她昏迷时攥着的物件,内侧刻着纺织厂编号——与程野母亲工作证上的数字完全一致。
匿名包裹在雨夜送达,牛皮纸袋上的邮戳显示寄出日期是二十年前。撕开三重防水油布,褪色的算术本里夹着程野的童年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