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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想起分手那天暴雨中的咖啡馆,江逾白把公寓钥匙扔进下水道时,钥匙扣上的咖啡豆挂件溅起细小水花。此刻程屿笔下的分镜,分明是当年他们未完成的城市绿洲计划。
合作愉快。程屿递来合同时,林霭注意到他小指指甲修剪得极短,这是江逾白生前的习惯——他说长指甲会影响拉花的手感。
走出咖啡馆时,雨已经停了。林霭站在霓虹渐暗的街头,突然明白江逾白七年前说的琥珀是什么——不是凝固的时光,而是所有未完成的对话在记忆里持续发酵,直到某个雨夜,被陌生人用咖啡因重新激活。
手机屏幕亮起,江逾白的短信静静躺在收件箱里,发送时间是三年前的暴雨夜：霭,我往你的咖啡里加了块方糖,在彻底融化前,要不要再尝一次
3
咖啡渣里的年轮
晨光切开玻璃幕墙时,林霭在储物间撞见了七年前的自己。
积灰的纸箱堆成嶙峋的岩层,最上方躺着台锈迹斑斑的意式咖啡机,手柄处还粘着干涸的咖啡渣。她伸手拂去机身上的蛛网,指腹触到某处刻痕——歪歪扭扭的LY&JYC,字母J的尾巴勾着颗小爱心,是2017年平安夜江逾白用美工刀刻的。
林总监,星野的方案会要……实习生的话卡在喉咙里。林霭正跪坐在纸箱间,发丝沾着浮尘,手中捧着本褪色的《咖啡风味轮》,书页间夹着半片风干的橙皮,边缘泛着琥珀色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