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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一声,少女把婚戒丢进草莓酱。铂金戒圈内壁刻着最佳生育期2021-2025,此刻正在菌丝侵蚀下逐渐发黑。苏桐用镊子夹起戒指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化学药剂腐蚀金属发出的嘶嘶声,像极了产科门诊的胎心监护杂音。
冷藏运输箱配医疗废品标志。苏桐递过贴满生物危害贴纸的保温箱,心跳芯片装在第二颗草莓里,每分钟120次是胎停那天的数据。
路灯亮起时,蛋糕完成了。菌丝在草莓表面生长出血管状纹路,冻干胚胎巧克力在剖开的蛋糕截面处摇摇欲坠。少女抱着蛋糕钻进网约车,车载音响飘出胎教音乐混着电子烟嗡鸣,在夜风里拧成股生锈的脐带。
苏桐更新冷冻柜档案时,发现贴着代孕纠纷的盒子积了层灰。柜门倒影里,她手腕的烫伤蔓延到手肘——那是四年前被客户用保温杯砸的,那位委托人刚经历第七次胚胎移植失败,丈夫在诊室门口递上了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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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骰子
冷藏室飘出苦杏仁味时,苏桐正在给巧克力骰子抛光。穿珊瑚绒睡衣的女人撞开玻璃门,手机屏幕碎成蛛网状,锁屏壁纸是房产证照片。
我要赌场风格的。女人把法庭传票拍在操作台上,能做出筹码碎裂的声音吗
苏桐抽出民间借贷案卷宗。两年前代理的离婚案里,丈夫把婚房抵押给地下钱庄,公证书夹在《赌神》DVD封套里。她敲碎焦糖镜面,裂纹蔓延成轮盘赌数字盘,碎渣溅到高利贷借条复印件上。
底层铺百家乐桌绿绒布翻糖。苏桐将食用金粉洒在威士忌慕斯层,每颗骰子内部灌跳跳糖,咬开时会像老虎机中奖般炸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