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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初秋的风裹着银杏叶掠过车窗，王俊凯盯着导航界面上不断跳动的红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上官雪儿发来的语音："过了路口右转，看到蓝顶仓库就到了。"她的声音带着熟悉的软糯尾音，却比舞台上多了几分温柔的沙哑。
拐进一条略显荒芜的小路时，夕阳正把远处的地平线染成蜜橘色。蓝顶仓库的铁门半掩着，墙面上歪歪扭扭地画着卡通猫狗，"微光流浪动物救助站"的木牌在风中轻轻摇晃。王俊凯刚推开车门，几只橘色的小奶猫就从草丛里钻出来，奶声奶气地围着他的皮鞋打转。
"别动！"上官雪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俊凯感觉裤脚一紧，低头看见一只三花猫正用爪子勾住他的裤腿，蓝绿相间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上官雪儿穿着褪色的牛仔围裙，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手里还抱着一只后腿缠着绷带的金毛犬。
"它叫布丁，上周被车撞了。"上官雪儿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金毛的脑袋，"医生说要养伤三个月，现在特别黏人。"王俊凯跟着她走进仓库，消毒水混合着猫粮的气味扑面而来。几十个铁笼整齐排列，有的关着瘸腿的柯基，有的躺着正在输液的小猫，墙上贴满了动物的照片和康复记录。
"这是我三年前租的，刚开始只有三间房。"上官雪儿指着角落的隔间，"那时候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喂猫，晚上给狗狗换药，忙到半夜。"她说话时，一只白色的布偶猫跳上工作台，用脑袋蹭她的手背。王俊凯注意到她手腕上有被布偶猫抓伤的几道淡粉色的抓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显的格外显眼。
仓库深处传来幼崽的呜咽声。上官雪儿快步走过去，从纸箱里抱出一只浑身沾满泥巴的小土狗："昨天刚救的，脐带还没断。"她小心翼翼地把小狗放在暖灯下，用棉球擦拭它身上的污渍，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王俊凯站在旁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上个月颁奖典礼上，她穿着高定礼服在聚光灯下光芒万丈的模样。
"喝点茶吧。"上官雪儿递来一个印有卡通猫咪的马克杯，"这里条件简陋，别嫌弃。"两人坐在堆满猫粮的纸箱上，阳光透过天窗洒在她发梢，王俊凯这才发现她耳后有块淡褐色的胎记，像朵小小的云。"其实开救助站比当明星累多了。"上官雪儿笑着搅动杯中的茶叶，"但每次看到它们活下来，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仓库外突然传来骚动。上官雪儿冲出去时，王俊凯看见三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在和志愿者争执。"这里属于违建，必须限期拆除。"为首的工作人员说。上官雪儿攥着衣角，声音微微发颤："这些动物刚做完手术，现在搬走会死的..."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怀里的金毛犬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低声呜咽着往她怀里钻。
王俊凯走上前亮出工作证："我是这里的志愿者，能否通融几天？我们正在找新场地。"他说话时，手机已经悄悄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工作人员看到证件明显愣了一下，态度缓和了些："最多给你们三天时间。"等他们离开后，雪儿靠在铁门上，泪水终于决堤："怎么办...我找了半年都没合适的地方。"
那天傍晚，王俊凯跟着上官雪儿走访了附近所有空置的厂房。秋风卷起枯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雪儿的手机不断弹出捐款消息，她却苦笑着摇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有足够大的空间，还要通水通电。"路过一家倒闭的幼儿园时，王俊凯突然停下脚步："这个地方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