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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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降临
消毒水的气味像生锈的刀片,顺着鼻腔往脑仁里钻。
林七夜盯着墙上的电子钟,绿色数字跳动到23:59时,老旧的吊扇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他下意识摸向白大褂口袋里的安定剂,指尖触到玻璃药瓶的瞬间,走廊尽头传来咔嗒一声——那是重度精神分裂患者307号病房的锁芯断裂声。
又来他叹了口气,从值班台抽屉里抽出橡胶棍。入职这家城西精神病院已满三个月,他早已习惯了深夜里各种诡异动静。只是今天格外闷热,汗水顺着脊椎滑进腰带,让他莫名想起七岁那年暴雨夜,父亲将他推进衣柜时掌心的温度。
推开通向走廊的铁门时,林七夜闻到了铁锈味。
不是消毒水的伪装卸妆,是真真切切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潮湿的腥甜。走廊尽头的307号病房门大敞着,月光从破损的窗棂漏进来,在地面切割出斑驳的银灰色碎块。他握紧橡胶棍,靴底碾过不知谁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张叔他轻声呼唤307床患者的名字,该吃药了......
话音未落,有冰凉的液体滴在他手背上。
林七夜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他缓缓抬头,看见天花板上倒挂着二十三个病人——包括本该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植物人老李头。他们的四肢以违背人体构造的角度扭曲着,瞳孔里流转着幽蓝的光,每个瞳孔中央都悬浮着一枚血红色的鼠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