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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的北平,秋意正浓。沈墨抱着一摞书匆匆穿过燕京大学的林荫道,枯黄的梧桐叶在他脚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今天起晚了,图书馆里那个靠窗的位置怕是已经被人占了去。
推开图书馆厚重的木门,沈墨的目光习惯性地扫向东南角——果然,那个位置已经有人了。一个穿着浅蓝色旗袍的女生正低头写着什么,一缕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恰好落在她握着钢笔的右手上,那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沈墨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轻咳一声,在女生对面的位置坐下,将书本轻轻放在桌上。女生抬起头来,沈墨这才看清她的容貌——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但眉目间有种说不出的清秀与倔强。
抱歉,打扰了。沈墨低声说。
女生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没关系,这位置本来就是公共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山涧里流淌的泉水。
沈墨翻开《新青年》杂志,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越过书页,落在对面女生翻动的书页上。那是一本英文原版的《呼啸山庄》,书页边缘已经有些泛黄,显然被翻阅过很多次。
你也喜欢勃朗特沈墨忍不住问道。
女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嗯,尤其是这本。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爱情,虽然疯狂,却很真实。
沈墨,国文系。他伸出手。
林书瑶,英文系。她的手指冰凉,却让沈墨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