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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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从镜面深处传来,或者说,在拍摄某种证据。
镜中的林晚秋摘下风衣,里面是父亲画室里那件白大褂,左胸别着编号0723的工作牌。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背后用靛蓝色写着替罪羊三个字,笔迹与父亲速写本上的签名完全一致。
我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摸向口袋,美工刀的冷光映出镜面裂缝,裂缝里渗出靛蓝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蝴蝶形状。
镜中的林晚秋伸出手,指尖触到镜面的瞬间,那些液体突然凝结成鳞片,覆盖在她手腕的疤痕上,蝴蝶竟缓缓张开翅膀。
22年前的暴雨夜,你跟着父亲到了医院。
男人的声音变成双声道,像来自两个时空,
你看见他和穿白大褂的女人争执,看见颜料瓶打翻在地,却在恐惧中启动了解离机制——你把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记得真相,一半选择遗忘。
镜中场景突然切换,我看见十岁的自己躲在消防通道拐角,透过门缝看见父亲和林晚秋在天台推搡。
父亲的白大褂被风吹起,露出里面的靛蓝色T恤,那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