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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滴进已经冷掉的饭菜里。颜夏没有擦去它们,而是任由泪水流淌。在这个无人看见的夜晚,她终于允许自己流露出一直压抑的脆弱。
第二章
颜夏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开始出现重影。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试图集中注意力完成张敏那个紧急提案的最后修改。办公室里早已空无一人,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她的工位还亮着一盏孤灯。
三天来,她几乎没有合眼。白天处理自己的工作,晚上熬夜帮张敏做提案,凌晨还要应付主管临时加派的任务。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吞咽时带着刺痛,额头也隐隐发烫。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敏发来的消息：提案好了吗客户明天一早就要看了！
颜夏的手指在键盘上艰难地敲打着：马上就好,再给我半小时。
发送完这条消息,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她伸手去够水杯,却发现水早就喝完了。一阵眩晕袭来,她不得不扶住桌子才没有从椅子上滑下去。
再坚持一下...颜夏对自己说,这是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一句话。小时候练琴到手指发麻时,考试前熬夜复习到眼睛通红时,大学里同时打三份工到几乎晕倒时,她都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终于完成提案并发给张敏后,颜夏拖着沉重的身体收拾背包。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她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走出写字楼时,夜风夹着细雨吹来,她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公寓楼下药房已经关门,颜夏只好拖着病体回到家中。翻箱倒柜只找到半盒过期的感冒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就着自来水吞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