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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的瞳孔猛地收缩,钴蓝色溶液在培养皿中诡异地沸腾,化作万千发光粒子悬浮在空中。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他看见林澍逆着光扑来的身影,白衬衫被气浪掀起,发梢染着星河般的幽蓝,像希腊神话里不顾一切拯救爱人的神祇。那些悬浮的光点逐渐汇聚,在视网膜上燃烧成璀璨的星云,美得令人窒息又充满危险。
再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陆鸣的视线在输液管、心电监护仪和斑驳的天花板之间游移,直到某个熟悉的旋律顺着通风管道钻进来。那是电子琴特有的清脆音色,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每个和弦都像带着电流,在他神经末梢欢快地跳舞。他费力地侧过头,喉间发出沙哑的气音：林......
感觉如何推门声裹着凛冽寒气,林澍带着一身风雪闯入病房,发梢还凝着细小的冰晶。他的指节贴着创可贴,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琴谱,雪松香混着淡淡的硝烟味,在暖烘烘的病房里晕开,你昏迷时心率像失控的节拍器,最高飙到187。
陆鸣动了动干涩的唇,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当林澍靠近时,他突然听见胸腔里传来规律的震动——78次/分钟,稳定得如同精准的机械钟表,混着降B调特有的深沉泛音。这声音太过清晰,仿佛有人把微型心电图机塞进了大提琴的共鸣箱,奇妙又令人心慌。
你......陆鸣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单,你心跳声......
监测仪显示你有轻微的感知过敏。林澍抽出体温计塞进他腋下,金属头的凉意让陆鸣微微瑟缩,医生说可能是实验时电磁脉冲刺激了听觉神经。他顿了顿,耳尖突然泛红,不过听值班护士说,你昏迷时一直抓着我的袖扣不放。
陆鸣感觉脸颊烧了起来,转头躲开对方促狭的目光。输液管的滴答声里,他听见林澍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半拍,像是被谁拨动的琴弦,在寂静中荡起涟漪。
治疗开始于某个霜降的凌晨。寒风拍打着病房窗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陆鸣正对着监测仪上混乱的波形皱眉,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裹着一身寒气的林澍抱着电子琴闯进来,琴谱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雨水。
起来。林澍不由分说地掀开他的被子,你的α波频率低得像冬眠的熊。
现在是凌晨三点！陆鸣拽着被子往后躲,却被对方直接按在琴凳上。林澍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手腕在琴键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改编版的《哥德堡变奏曲》从他指尖倾泻而出,当心率超过110,我会切换成慢板。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扫过陆鸣耳尖,免费治疗,但要用实验数据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