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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乞丐有些古怪。一个僧人皱眉,但很快被同伴拉走,别管了,住持说这女娃是观音菩萨钦点的童女,耽误不得！
雨幕中,我看着小女孩被拖进那座金碧辉煌的禅院。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目光里的恐惧刺痛了我——那眼神,就像当年被天兵捉拿的花果山群猴。
如来...我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这把破伞是五百年来第一个不图回报的馈赠,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施主沦为佛门傀儡。
雨停时,我拄着树枝做的拐杖站起来。身体里残余的法力只够我变出一朵筋斗云的虚影,但足够了——云头指向东方,那里有座被佛教刻意遗忘的道观。
老君,如果你还念旧情...我喃喃自语,蹒跚着向东走去。每走一步,金箍封印就如火灼烧,可这痛楚反而让我清醒。
树丛里突然窜出几只野猴,它们好奇地围着我打转。我伸手抚摸其中一只的脑袋,它竟乖巧地献上野果。咬下酸涩的果肉时,我尝到咸涩的泪水——这些猴子认出了我,尽管我已是废人。
走吧,别让人看见你们亲近一个乞丐。我挥手驱散猴群,却听见头顶传来破空声。
观音的莲台掠过云层,璎珞垂落霞光万丈。我立刻屏息凝神,将最后一丝气息隐匿在泥土里。那童子模样的红孩儿跟在莲台后,曾经大闹三界的圣婴大王,如今温顺如家犬。
待祥云远去,我吐出憋着的那口气,咳出几缕血丝。五百年佛火焚炼,我的金刚不坏之躯早已千疮百孔。但没关系,老孙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撕开一条生路。
菩萨,刚才下界似有异动。红孩儿垂首禀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