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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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赢的是谁林小棠的脸在强光中融化,露出赵姨年轻时的容貌。她手腕上的监护环突然炸裂,地下三层开始坍塌。我抱着佛珠跳进紧急通道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二十个我从培养舱破壁而出,她们脖颈的编号在爆炸中熠熠生辉。
檀木佛珠在掌心裂开第三道缝时,我正躺在黑市诊所的纳米修复舱里。甲骨病毒在视网膜上烧灼出的星象图,此刻正投射在天花板,与新闻里苏氏集团股价走势完美重合。
你的线粒体DNA正在量子化。地下医生敲击着全息诊断图,确切地说,你体内40%的细胞正退行到十二小时前的状态。他忽然凑近我泛起双环虹膜的眼睛,有人在用你的生物信息做时间锚点。
修复舱突然剧烈震颤,消毒液泛起青铜色泡沫。我眼睁睁看着左手小指褪去皮肤,露出机械骨骼——这分明是林小棠在直播中展示过的义体技术。腕间智能环弹出加密视频,画面里二十个我正从爆炸废墟站起,她们破损的纳米战衣下,机械关节闪着和苏氏老宅相同的紫檀光泽。
循着佛珠指引,我在凌晨三点十七分重返外滩。暴雨中的黄浦江面漂浮着发光甲骨,每片龟甲都刻着我与林小棠的基因序列。渡轮靠岸时,舷窗映出的倒影让我毛骨悚然——那个本该留在实验室的母亲,正贴着我后背微笑。
欢迎来到镜像上海。她的数据流手指穿透我的胸膛,这里是所有替身的坟场,也是苏家气运的源头。江面突然升起九根青铜柱,柱身缠绕的DNA链雕刻正与佛珠裂痕吻合。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青铜柱投射出巨型全息沙盘。我认出这是放大万倍的紫檀诊疗箱结构,每个抽屉都对应着苏家成员的命理数据。最中央的暗格嗡嗡作响,飘出枚嵌着乳牙的翡翠吊坠——与我八岁丢失的那枚完全相同。
这才是真正的你。母亲虚影突然实体化,她脖颈后的数据接口插着半截青铜罗盘,1993年4月7日凌晨,赵美芳调换的不是婴儿,而是命格粒子。
渡轮汽笛惊散幻象。我低头看见江水倒影里,二十个我正从不同年代走来：五岁生日宴上抓周的我捧着微型罗盘,十二岁火灾现场的我攥着烧焦的诊疗箱钥匙,十八岁成人礼上的我戴着正在渗血的Cartier钻戒......
手机突然收到苏氏老宅的智能门禁通知：【苏晚女士于03:17分进入负三层】。监控画面里,穿着我昨日战损套装的女子正在拆卸甲骨服务器,她转身时露出的后颈上,七星胎记正与我佛珠的裂痕同步搏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