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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等你好久了。她微笑着说,嘴角咧开的弧度超出常人范围,露出过于整齐的牙齿,今天是特别的晚宴。
她伸手来拉我,我下意识后退,撞上了身后的餐桌。一个瓷碗被碰倒,里面暗红色的液体洒在桌布上,迅速洇开成一个人形轮廓。
别怕,许瞳歪着头,这个动作让她的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我们是一家人。
我注意到她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涂着和嘴唇同色的红漆。当她再次伸手时,我猛地拍开她的手臂——触感冰凉坚硬,不像活人的肢体。
你不是许瞳！我厉声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你到底是谁
她的表情突然扭曲,五官像是融化的蜡一般流动起来。我是谁她的声音变成了男女混声,我是许家的大小姐,是被遗忘的亡魂,是……她的声音突然恢复正常,...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晚晚。
就在这时,餐厅另一侧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光中我只能看出他戴着瓜皮帽,拄着一根雕花拐杖——是阁楼里的那个无脸人。
贵客终于到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入座吧,菜要凉了。
许瞳——或者说那个占据她身体的怪物——突然变得异常恭敬,她退到一旁,向那个身影行礼：三叔。
无脸人缓步走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装束：一袭深蓝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暗红色的腰带,脚上是老式的布鞋。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脸——那里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皮肤,像是一张没画完的人皮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