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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易站在顾家别墅的落地窗前,望着院子里正在教六岁顾小凡放风筝的顾佳。春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带来一阵厨房里飘出的当归香气。
八年前那个雨夜,如果不是顾老爷子将他从车祸现场救出并支付了全部医疗费,他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为报救命之恩,他答应了顾老爷子的请求——隐瞒自己量子物理学博士的身份,入赘顾家,与当时刚失去丈夫的顾佳结婚。
爸爸！风筝飞起来了！顾小凡拽着风筝线,朝窗户方向兴奋地大喊。虽然孩子不是亲生,但穆易倾注了全部父爱。
穆易微笑着挥手回应,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顾佳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藕荷色旗袍,发髻松散地挽在脑后,仰头看风筝时脖颈的线条像极了宣纸上工笔勾勒的白鹤。即使已经结婚八年,穆易每次看她,心跳仍会不自觉地漏掉半拍。
穆先生,您的茶。管家李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谢谢。穆易接过青瓷盖碗,指尖触到恰到好处的温度——50℃的铁观音,李叔知道他偏好这个温度。在这个家里,似乎只有李叔记得他的习惯。
顾佳收着风筝线,抬头看了眼窗户,目光与穆易相遇的瞬间,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微微凝滞,随即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继续陪孩子玩耍。
穆易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八年了,顾佳看他的眼神始终带着这种礼貌而疏离的距离感。他知道,在顾佳心里,自己永远比不上她已故的前夫,更比不上那个叫沈墨的男人。
手机在唐装口袋里微微震动。是一条来自研究所的邮件——他之前匿名投稿的量子纠缠态论文获得了国际物理学奖的提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