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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琉璃初遇
盛夏的上海,蝉鸣裹挟着热浪扑进弄堂。十七岁的林夏抱着一箱琉璃碎片,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的巷子。她是琉璃工坊的学徒,这家百年老店藏在梧桐树影深处,以烧制古法琉璃闻名。
推开斑驳的木门,琉璃窑炉的热气扑面而来。林夏正要将碎片分类,忽听哗啦一声,有人撞倒了架子上的琉璃瓶。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局促地站在碎片中,手里还攥着画板。对、对不起!少年蹲下身帮忙收拾,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他睫毛上,映出细碎的光影。
少年名叫沈星河,是美术学院附中的学生,来这里寻找创作灵感。林夏注意到他画板上的速写——竟是自己专注打磨琉璃的侧影。你的眼睛...像琉璃一样透亮。沈星河突然开口,说完耳根泛红。林夏别过脸,将一块蓝色琉璃碎片递给他:若真想赔,就帮我收集月光。
从那天起,沈星河每天傍晚都会带着画具来工坊。他画窑炉里跃动的火焰,画林夏制作琉璃时专注的神情,也画窗外渐暗的天空。林夏教他认识琉璃的七十二道烧制工序,告诉他每块琉璃里都藏着匠人的灵魂。当沈星河问起收集月光的事,她笑着举起一块半透明的琉璃:把月光封印在琉璃里,就像把美好留住。
中秋夜,沈星河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赶来。他捧出一个琉璃灯盏,里面盛满清水,月光倒映其中,宛如真的将月色收藏。林夏望着灯盏,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真正的琉璃匠人,要学会把情感烧进琉璃里。这一刻,她忽然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
然而,甜蜜总是短暂。沈星河的父母决定送他去意大利深造,消息传来时,琉璃窑炉里正烧制着林夏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一对刻着星星和月亮的琉璃吊坠。等我回来。沈星河将吊坠戴在她颈间,带着我们的琉璃星河。
第二章:长夜琉璃
沈星河离开后,上海的冬天格外漫长。林夏整日泡在工坊里,将思念化作手中的琉璃。她尝试新的配方,在琉璃中加入特殊金属,烧制出会随着光线变幻色彩的作品。每当夜深人静,她就对着星空,抚摸着颈间的吊坠发呆。
三年过去,沈星河的消息越来越少。林夏的琉璃作品开始在展览中获奖,琉璃工坊的招牌重新焕发生机。但她最珍视的,仍是沈星河留下的画稿,那些记录着他们美好时光的速写,被她装裱起来挂在工坊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