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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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零三分,医院后巷的路灯忽明忽暗。林小满踩着积水,避开墙根的注射器包装盒,闻到远处垃圾站飘来的腐烂苹果味。母亲坚持要陪她来,此刻正躲在拐角的便利店,攥着她塞的防狼警报器。
来了
阴影里走出个穿卫衣的女孩,兜帽压得很低。她抬手时,林小满看见腕间的银色手链——和陈雨彤护士的一模一样。系统虽然黑屏,但视网膜残留的关系图谱突然闪过一道光：这女孩才是真正的苏雨彤。
我是苏晴的女儿,女孩摘下兜帽,露出化疗后稀疏的头发,陈雨彤是我表姐,替我住院骗补助的。她声音沙哑,像含着碎玻璃,张扬说,只要拿到项目提成,就能帮我换心......
巷口传来汽车鸣笛声。林小满摸出手机,屏幕照亮女孩苍白的脸——她和苏晴锁屏壁纸里的小女孩长得并不像,反而更像陈雨彤。系统残留的碎片突然重组：原来苏晴根本没有生育能力,所谓女儿只是她偷来的身份,用来骗取公司补助。
他们说我妈抢了你的方案,女孩剧烈咳嗽起来,从口袋里摸出
inhaler（吸入器）,但其实......是张扬威胁她,说如果不配合,就曝光她假孕的事......
林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苏晴手腕的疤痕,那不是PICC管的痕迹,而是流产手术的伤疤。远处便利店的关东煮香味飘来,混着女孩身上的消毒水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小满！
母亲的尖叫从拐角传来。林小满转头,看见陈雨彤护士拽着母亲的胳膊,往一辆黑色轿车里拖。CEO的蓝条纹衬衫在车灯下泛着冷光,他手里晃着苏晴的工牌,上面贴着陈雨彤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