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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摩托车载着林雨和李明远去,刘畅长出一口气。他其实并不相信自己能再找到交通工具,也不确定是否真的想尝试那个地下避难所。但至少,他给了林雨一个希望。
街道上的混乱愈演愈烈。刘畅看到一家珠宝店被洗劫一空,几个年轻人抱着装满首饰的袋子大笑着跑过。不远处,一个老人跪在路边祈祷,身旁的行李箱敞开着,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
刘畅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被一家乐器店橱窗里的吉他吸引了目光。那是把马丁D-28,他大学时梦寐以求的型号。店门已经被砸开,里面空无一人。刘畅走进去,取下那把吉他。
他坐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轻轻拨动琴弦。音色温暖而饱满,在空荡的店铺里回响。大学时他曾是吉他社的成员,后来工作忙了就再没碰过。现在,他突然想弹点什么。
《加州旅馆》的前奏从他指间流淌而出。这首他练了无数次的曲子,肌肉记忆依然清晰。刘畅闭上眼睛,沉浸在音乐中,暂时忘记了外面的混乱。
当他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睁开眼时,发现店门口站着几个人——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两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有一个白发老人。他们都静静地听着,眼中带着泪光。
再来一首吧,先生。老人轻声说。
于是刘畅又弹起了《昨日重现》。这一次,门口聚集的人更多了。有人开始轻声跟唱,那个婴儿在母亲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音乐声中,刘畅突然明白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他放下吉他,在众人遗憾的目光中走出店门。拦下一辆疾驰而过的出租车,他掏出一叠钞票：去机场,这些全是你的。
司机看了看钞票,又看了看刘畅决绝的眼神,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