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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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见我的妻子。我故意虚弱地说,同时发现自己的视线能穿透墙壁,看见隔壁病房里正在换药的病人。秃顶医生和护士交换了个眼神,护士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我清楚地看到她打开了标注林女士的聊天窗口。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在那一瞬间的亮光中,我看见医院停车场里停着周明远的黑色迈巴赫。后座上两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接吻,副驾驶座上扔着林婉最爱的米色手提包。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这次我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眉心深处生根发芽。我感觉到眉心深处那团灼热正在扩散,仿佛有滚烫的金属液体在颅骨里流动。秃顶医生假装查看监护仪数据,实则用金表上的摄像头对准我的面部,我甚至能看清他后颈处渗出的汗珠在监控画面里反光。您需要好好休息,他说话时喉结不自然地滚动,林女士正在赶来的路上。

护士悄悄退出病房时,我透过墙壁看见她躲在消防通道里打电话。她嘴唇蠕动的频率在我眼中变成慢动作：目标已苏醒,瞳孔出现异常光斑...我尝试集中注意力,她手机听筒里传来周明远阴沉的声音：注射镇定剂,别让他乱说话。病床扶手上的皮带突然变得透明,我清晰地看见内部弹簧结构,手指轻轻一拨就解开了锁扣。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迅速闭上眼睛装睡。门开时飘进来林婉常用的茉莉香水味,还混杂着周明远雪茄的焦油味。老公她冰凉的手指搭在我手腕上,我透过眼皮看见她妆容精致的脸,以及藏在手提包夹层里的注射器。她转头对医生说：王主任,我丈夫的器官捐献协议...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她尖叫着后退撞翻了输液架。注射器掉在地上滚到床底,标签上氯化钾三个字在我眼中放大到刺眼程度。你们想要我的眼睛我扯掉手背上的针头,鲜血溅在床单上像盛开的红梅。林婉脸色煞白地摸出手机,我抢先一步看穿她解锁图案,在她按下紧急呼叫前夺过手机摔在墙上。

王主任扑过来时,我眼前突然闪过他三秒后的动作轨迹。侧身躲过他注射器的瞬间,我抬脚踹在他膝盖侧面,听见软骨碎裂的脆响。走廊警报器刺耳地响起,我抓起病历夹砸碎消防栓玻璃,喷涌而出的水幕中,监控摄像头冒出短路的火花。林婉的高跟鞋在湿滑地板上打滑,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拦住他！他疯了！

我撞开安全通道的门,发现自己的视线能穿透六层楼板结构。三楼清洁间有套待换洗的护工服,地下停车场值班员正在打瞌睡。楼梯间摄像头转向的咔嗒声在我耳中放大十倍,我算准监控死角纵身翻越扶手。落地时骨折的右腿传来剧痛,但天眼涌出的热流让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

暴雨中的街道像被水洗过的油画,霓虹灯在雨中晕染成彩色光斑。我裹紧偷来的白大褂钻进小巷,身后传来汽车急刹的摩擦声。周明远的保镖们手持强光手电四处照射,光束扫过垃圾桶时,我发现自己能看清二十米外蟑螂触须的颤动。当手电光即将照到藏身处时,某种直觉让我突然扑向右侧,原先位置的水泥墙顿时被消音手枪打出蛛网状裂纹。

我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狂奔,直到肺叶像烧红的铁块般灼痛。转角处突然亮着盏昏黄的灯笼,木质招牌上青璃斋三个字在雨中微微发亮。橱窗里陈列的青铜爵突然在我眼中迸发青光,那些锈蚀纹路竟组成某种指引方向的符文。我踉跄着撞开雕花木门,风铃声响起的瞬间,柜台后的女人抬头露出诧异的表情。

客人受伤了她放下正在擦拭的瓷瓶,青花旗袍下的银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我死死按住流血的小腿,却看见她身后博古架上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当她走近时,我眉心突然剧痛,视线穿透她颈间玉佩看到内部游动的金色丝线。你不是普通人,她指尖沾了下我伤口的血,放在鼻尖轻嗅,这是...天眼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