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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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断它！叶青璃在空中调整姿势,银剑脱手射向我身后。我扭头看见剑光穿透周明远的复眼,他惨叫着后退时,那些控制叶青璃的丝线突然绷直。我抡起消防斧砍在丝线上,金属碰撞的火花中,丝线居然发出琴弦断裂般的嗡鸣。

叶青璃趁机翻身跃回我身边,她咬破指尖在剑锋上画出血符：周明远已经和蛛母融合了,普通攻击没用。大楼突然倾斜了十五度,我们不得不抓住裸露的钢筋固定身体。周明远站在不断塌陷的楼板中央,他撕裂西装露出布满眼睛的腹部：欧阳辰,把天眼给我,我让你当尸仙教副掌教！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啐出一口血沫,天眼突然自动分析出他腹部那些眼睛的排列规律。叶青璃似乎察觉到我的意图,她突然将银剑插进自己掌心,沾血的剑锋顿时燃起青色火焰：螭龙逆鳞剑只能出一招,我数三下,你指出他命门。

周明远似乎意识到危险,他腹部所有眼睛同时睁开,射出蛛网般的红光。我侧身挡在叶青璃前面,护心印爆发的青光与红光相撞,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一！叶青璃的喝声在耳边炸响,我忍着剧痛锁定周明远肚脐上方三寸处那颗与众不同的金色眼珠。

二！周明远突然尖啸着扑来,他口中喷出的黑雾腐蚀得钢筋滋滋作响。我抓起掉落的消防斧掷向他膝盖,趁他踉跄时大喊：金色那个！叶青璃的剑光后发先至,青色火龙穿透周明远腹部时,整栋大楼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崩塌。

我们随着坍塌的楼体坠落,叶青璃虚弱地靠在我肩上：护心印...还能缓冲一次...她话音未落,玄霄子的破锣嗓子突然从头顶传来：两个小兔崽子接住！褪色的道袍像降落伞般展开,将我们包裹着缓缓落地。老道蹲在歪斜的承重柱上喝酒,脚边踩着周明远还在抽搐的半截身体。

前辈！我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叶青璃已经昏迷。她掌心的伤口泛着黑气,银剑变回的翡翠烟嘴布满裂纹。玄霄子跳下来掰开她眼皮看了看：没事,螭龙血脉反噬而已。他掏出个脏兮兮的瓷瓶,倒出三粒发霉的丹药塞进叶青璃嘴里。

周明远的残躯突然剧烈抽搐,他裂开的头颅里爬出只巴掌大的金眼蜘蛛。玄霄子眼疾手快用桃木钉把它钉在地上：哟,蛛母本命蛊。蜘蛛尖叫着化为脓血,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些被操控的高管纷纷倒地气绝。

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玄霄子往我们身上撒了把香灰：障眼法能撑半小时,你俩赶紧...他话没说完突然扭头看向东方,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不好,黄河阵眼被破了！老道抄起酒葫芦往空中一抛,化作青光消失前甩下一句：七日后子时,老君观见！

我抱起昏迷的叶青璃钻进小巷,天眼突然看见她睫毛颤动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极淡的青色鳞光。她腰间的银镯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拼合,内侧刻着的叶家第三十七代镇守使字样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远处倒塌的摩天大楼腾起血色烟尘,而我的胃癌不知何时已经不再疼痛。我抱着叶青璃在小巷中穿行,她微弱的呼吸喷在我颈间,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天眼让我能看清她皮肤下流动的青色光晕,那些细密的鳞片纹路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坚持住,我低声说,感觉她在我臂弯里轻得像片羽毛,前面有家废弃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