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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省临潭县冶力关镇
几个字上反复描摹,冻得发红的指尖把纸都戳出了窟窿。
又在写
父亲扛着锄头进门,蓑衣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公社早没了,写这些有啥用
他的声音像被冻僵的树枝,生硬又带着无奈。母亲没抬头,断指在
镇
字最后一捺上重重顿住,墨迹瞬间晕开：地址能改,人还能改没了不成
她的语调平静,却让空气变得愈发凝重。
我蹲下身帮父亲解下草鞋,触到他脚底新添的冻疮,肿得像熟透的柿子。父亲往火塘里添了块干柴,火苗窜起时照亮母亲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又多了些。梅梅,去把樟木箱里的信纸拿来。
母亲突然开口,断指轻轻敲着桌面,上次写的被你爸撕了,说地址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