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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犹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转眼间就到了端阳。新开辟的糖坊里,弥漫着艾草浓郁的清香,那香气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浊气。陈太初望着窖藏的三千斤雪魄糖,心中已有了盘算。
他转头对正在记账的老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老王啊,烦请你把三成存货换成铜钱,七成兑作金银。”老王微微一愣,抬起头看着陈太初,眼中满是疑惑。陈太初见状,耐心解释道:“老王,你有所不知,再过两个月,蔡京就要推行夹锡钱法了。一旦此法推行,铁钱肯定会像后世那津巴布韦币一样大幅贬值。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避开这个通货膨胀的陷阱,不然辛苦积攒的财富可就付诸东流了。”老王听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陈太初的远见卓识钦佩不已。
秋闱放榜的日子终于来临,这一天,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又兴奋的氛围之中。陈太初的名字赫然高悬甲等,如同夜空中一颗璀璨的星辰。在热闹非凡的鹿鸣宴上,美酒飘香,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大厅。赵知州举着鎏金盏,笑容满面地朝陈太初走来,眼神中既有赞赏,又似乎带着一丝深意。赵知州说道:“元晦,你当真要守选三年?”说罢,凑近陈太初,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道,“茂德帝姬今冬及笄,官家正要广选侍读……”陈太初心中明白,这其中怕是暗藏玄机。茂德帝姬身份尊贵,广选侍读一事,必定牵扯到各方势力的角逐。联想到靖康之变时帝姬们的悲惨命运,陈太初心中一阵刺痛,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笑着举起酒杯,神色从容且恭敬地说道:“学生才疏学浅,想效仿范文正公,游历州县,增长见识。只有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才能更好地为国家效力。”说着便敬了赵知州一杯酒。就在这时,他袖中的《农器图谱》不小心滑落,正好翻到“飏扇车”那一页,边上赫然批着“西夏天盛年间制式”。陈太初心中一紧,西夏农具图谱的出现,揭示了边关可能存在技术渗透的危机。西夏与大宋边境局势本就微妙,这图谱的出现,无疑表明西夏对大宋的渗透或许早已开始,看来这局势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腊月里,。大郎正抡着铁锤,用力地敲打齿轮,每一次敲打都溅起一串火花,那火星在雪夜中格外耀眼。大郎一边敲一边瓮声瓮气地问陈太初:“官人,您真要造那劳什子‘飞火车’?洒家看辽商运来的石炭……”话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炸雷般在寂静的雪夜中响起,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三个头戴范阳笠的汉子闯进门来,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雪花。领头的那个掀开斗篷,露出貂珰的宫制耳暖,那耳暖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陈太初心中一凛,不知这几人来意如何。其实,大郎不知道,他们在水碓坊夜间铸造的齿轮,看似普通,实则是改良床子弩的核心部件。而辽商石炭的运输线,意外暴露了辽国冶铁工坊的位置。这次这几个人来,说不定跟童贯亲信探查糖坊有关,实则是在寻找联金使团的掩护身份。这背后的水可深着呢,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关乎着国家的安危,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在这糖霜的甜腻气息里,隐隐渗着铁器的冷光;市井的炊烟之下,正涌动着靖康前夜的暗潮。陈太初选择以退为进的这三年,就如同在蔡京集团与女真铁骑的夹缝中,小心翼翼地织就一张救亡图存的暗网。这张网,每一根丝线都凝聚着他的智慧与心血,每一个节点都关乎着未来的走向。他深知,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为大宋寻找一丝生机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