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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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判决书生效那天,阳阳拽着我的衣角,仰起小脸问：爸爸,妈妈还会回来吗我蹲下身,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生疼：以后,只有我们俩了。
公司里的流言蜚语随着判决结果不攻自破。苏晴默默帮我整理掉工位上林婉送的摆件,换上一盆生机勃勃的绿萝：新的开始。她说话时垂着眼睫,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花盆边缘,我突然发现这个总在我身后默默支撑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我生活里最温暖的光。
工作上的转机来得比想象中快。周振倒台后,他负责的项目被公司全盘接手,我凭借之前暗中收集的资料和人脉,顺利拿下核心业务。庆功宴上,领导拍着我的肩膀：小陈,这次多亏你提前布局,下季度升你做总监。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里,我瞥见苏晴坐在角落,冲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阳阳的适应能力让我意外。离开那座装满争吵的房子后,他很快在新幼儿园交到朋友。每天放学,他都会举着画满涂鸦的作业本扑进我怀里：老师说我画的全家福最漂亮！画纸上,歪歪扭扭的三个人手拉着手,旁边还多了个扎马尾的女孩——那是他偷偷画的苏晴。
林婉的日子却急转直下。失去周振这座靠山后,她租的公寓因拖欠房租被收回,曾经炫耀的奢侈品也被一件件变卖。听说她试图找工作,却总被人认出是那个骗婚的女人。有次我在校门口撞见她,她穿着褪色的旧衣,头发凌乱,看到阳阳的瞬间,眼底闪过疯狂的占有欲：阳阳是我的！阳阳吓得躲在我身后,我下意识把孩子护在怀里,看着林婉被保安拖走时扭曲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悲凉。
苏晴开始频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她会在周末带阳阳去科技馆,耐心解答孩子千奇百怪的问题；也会在我加班时,默默做好晚饭等我们回家。有次阳阳半夜发烧,我急得手忙脚乱,是她冷静地找来退烧药,守在床边整夜物理降温。晨光里,她眼下青黑,却笑着安慰我：孩子已经退烧了,你去睡会儿。
事业上的顺风顺水让我有了底气。我买下学区房,书房里摆满阳阳的玩具和绘本,阳台上种满苏晴喜欢的多肉。搬家那天,阳阳兴奋地在各个房间跑来跑去,突然停在主卧门口：爸爸,苏晴姐姐以后也住这里吗我和苏晴对视一眼,她耳尖泛红,低头整理着纸箱：我...我就是来帮忙的。
然而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林婉不知从哪里弄来律师函,以血缘关系为由争夺抚养权。法庭上,她换了副妆容精致的模样,律师振振有词：陈默先生与孩子并无血缘关系,且作为单亲父亲,难以提供完整的成长环境...阳阳攥着我的手在发抖,我低头在他耳边说：别怕,爸爸在。
关键时刻,阳阳突然站起来,声音虽小却坚定：我不要跟妈妈走！爸爸会给我讲故事,苏晴姐姐会做蛋糕,这里才是我的家！林婉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律师也一时语塞。最终,法官考虑到孩子的意愿和我的抚养能力,驳回了林婉的诉求。
走出法庭,阳阳蹦蹦跳跳地去买冰淇淋,苏晴轻轻碰了碰我的手：你做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