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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只是垂下眼帘,低声说：谢谢顾总。我知道了。很晚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屿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伪装,看到我心底的惊涛骇浪。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极轻地点了下头,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轿车无声地启动,汇入城市的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我独自站在冰冷的夜风中,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一片兵荒马乱。赵磊的威胁和污蔑,林晓的警告,顾屿深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和他最后那句给我打电话……所有的画面和声音在脑海里疯狂交织、碰撞。
他到底……想怎么样
自那晚之后,我和顾屿深之间,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更加微妙难言的薄雾。
工作依旧按部就班地推进。项目进入落地执行的关键期,忙得脚不沾地。我和顾屿深的接触并未减少,反而因为项目细节的深入而更加频繁。他依旧是那个冷静、高效、要求严苛的老板。但有些东西,在无声地改变。
他不再轻易地叫我小狐狸。偶尔在只有我们两人、或者项目核心小范围会议时,那个称呼才会从他口中溜出来,带着一种更加自然、甚至……近乎熟稔的语调。
他看我的眼神,也似乎多了一些难以捕捉的东西。不再是纯粹的审视和研判,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温和的光芒,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他依然会在深夜回复我的工作信息,但有时,信息的内容会超出纯粹的工作范畴。比如,在我发去一份进展报告后,他会回一句：【方案C部分的数据支撑不足,重做。另外,明天降温,出门加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