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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用易拉罐剪出尖锥帽,扣在二哥头上。金属反光里,二哥扭曲的纸筒身影像极了《天龙八部》里的铁面具游坦之。尖头才能钻得深,
火三对着呼呼的风说,像是说给二哥（炸地）,又像是说给自己,当年我用炸药炸不掉路千里的官威,今天要用爆竹炸开这水泥棚。
这话让我想起他藏在枕头下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页间夹着刘莎的明信片,维多利亚港的灯火早被火药熏得泛黄。
铁楼梯突然响起噔噔声,路小州的尖头皮鞋出现在视野里。这个穿阿玛尼西装的城建局科长,正用湿巾擦拭眼镜,目光落在二哥身上时,镜片反光让我看不清表情。火三没抬头,继续缠绕棉线,指尖掠过
炸地
二字时,指腹在纸面上压出淡红的印子
——
那是他当年刻在床板上的
忍
字留下的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