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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染红了萧青荷的嫁衣,她虚弱地抓住沈砚的衣袖:“沈郎小心右相”话音未落,便瘫倒在他怀中。沈砚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挥剑斩断袭来的暗箭,眼中杀意翻涌。远处,右相府的死士正混入战场,为首之人握着染血的弩弓,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此刻的雁门关,杀声震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沈砚抱着昏迷的萧青荷,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终于明白这场战争远不止是边关之争——而是关乎沈家清白、朝堂存亡,乃至整个王朝命运的生死博弈。而他,已无路可退。
沈砚抱着昏迷的萧青荷冲进军医大帐时,她嫁衣上的金线牡丹已被鲜血浸成暗褐色。军医颤抖着手要为郡主施针,却被沈砚死死攥住手腕:“若她有半分差池,我拿你全家性命抵偿!”帐外厮杀声渐弱,苏承德指挥士兵清扫战场的呼喝声却让他愈发焦躁,掌心的血顺着剑穗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
破晓时分,雁门关的硝烟终于散尽。萧忆痕踏着满地狼藉登上城楼,玄甲上凝固的血痂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他望着远处被焚毁的柳家军营地,将密函递给身旁的暗卫统领:“柳氏亲眷一律圈禁,右相府诛九族。”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苏陌璃在宫娥簇拥下快步走来,绣着牡丹的披风扫过染血的箭镞。
“太子妃娘娘!”苏承德单膝跪地行礼,头盔下的面容疲惫不堪。苏陌璃却径直走向沈砚所在的营帐,掀开帐帘的瞬间,正对上沈砚布满血丝的眼睛。萧青荷静静躺在床上,苍白的面容让她想起女儿幼时出痘,也是这样虚弱地蜷在锦被里。
“起来吧。”她示意沈砚起身,目光扫过他破损的铠甲,“此次护关有功,陛下会重重嘉奖。”说着从袖中取出金丝楠木匣,“这是沈侧妃让本宫带来的伤药,她在宫中日夜为你祈福。”沈砚接过木匣时,触到匣底压着的信笺,是姐姐苍劲的字迹:“吾弟保重,父亲在天之灵,必护佑沈家清白。”
三日后,京城传来圣旨。右相府满门抄斩的消息如惊雷般震动朝野,柳氏一族主犯枭首示众,华皇贵妃被褫夺封号,幽禁于冷宫。萧忆痕站在紫宸殿前,望着阶下跪着的柳氏余孽,想起幼时华皇贵妃偷偷塞给他的桂花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你们性命,不是让你们活着喊冤。”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去告诉贵妃娘娘,就说朕永远记得,是谁在母妃的安胎药里下了朱砂。”
沈砚回朝那日,朱雀大街挤满了夹道相迎的百姓。萧青荷披着狐裘坐在马车上,望着街边挥舞的旌旗,突然抓住沈砚的手:“你听,他们在喊你的名字。”沈砚低头,看见她手腕上还缠着浸血的绷带,那是为他挡箭时留下的伤口。远处,苏陌璃带着沈忠贞立于宫门前,太子妃的翡翠护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而沈侧妃望着弟弟的目光,却柔软得能滴出水来。
当夜,东宫设宴庆功。沈砚捧着皇帝新赐的金错刀,余光瞥见萧忆痕独自饮尽一杯酒。烛火摇曳间,太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阶下柳氏余孽的尸首重叠在一起。而在冷宫深处,华皇贵妃抚摸着褪色的柳氏家徽,突然轻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寒鸦。这场始于黄河水患、终于边关烽火的阴谋,终究以血色落幕,却在每个人的生命里,刻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