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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息凝神,快刀割开皮肉,剔出箭簇,敷上解毒药粉,再细细包扎。整个过程,他未哼一声,只额角青筋微跳。
处理完毕,我起身退后。他却忽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灯笙。
裴灯笙……他低声重复,目光落在我手腕,那里不慎沾了些他的血。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缚着一串小巧的辔铃,因他手臂受伤,此刻并未发出声响,只是静静地垂着,像沉睡的鸟雀。
多谢。他道,声音略带沙哑。
我屈膝一礼,退回人群。那串空鸣的辔铃,却在某一瞬间,仿佛在我手心轻轻作响,带来一丝微弱的,却又难以言喻的震颤。
自那以后,沈牧行常借故召我问诊。有时是操练的旧伤,有时是军旅带来的沉珂。我们谈论药理,也偶谈边塞风物。我知道他心有疑虑,也在暗中试探我的底细。而我,亦在他清峻的面容下,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孤独。
他手腕上的辔铃从不离身,他说,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时,坐骑战死,他取下的。马儿无声,但铃声会替它看这万里河山。
我知他意不在此,这铃声更像一种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安京的流言蜚语从未停歇,有人说他与北狄暗通款曲,有人说他拥兵自重意图不轨。我曾想,若他是裴家灭门的元凶,我便是拼尽性命也要与他同归于尽。可每一次相对,那双坦荡清冽的眼眸,又让我心中的怀疑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