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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
昆仑雪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汗水很快浸湿了玉知徽额角的碎发,黏腻地贴在肌肤上。手臂酸胀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抬起都异常艰难。有好几次,枯枝脱手飞出,砸在假山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咬着唇,默不作声地捡回来,再次挥动。掌心被粗糙的枯枝磨破了皮,渗出细小的血珠,混合着汗水,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昆仑雪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偶尔在她动作错得离谱时,才会并指一点。一道微不可察的寒气便会精准地撞在她手腕或腰间的某个节点,带来瞬间的刺骨冰凉,却也奇妙地纠正了她即将失控的姿势。
剑,是器,亦是心。
在她又一次因脱力而踉跄时,昆仑雪的声音淡淡响起,穿透她粗重的喘息,握紧它时,你握住的不是一段枯木,而是你欲破开樊笼的意志。痛,是挣脱的代价。
玉知徽喘息着,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她低头看着自己磨破渗血的手掌,又抬头望向昆仑雪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那里面映着清冷的月,映着她狼狈的身影,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或动摇,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枯枝,仿佛要将它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指尖的痛楚尖锐而真实,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头的浮躁。
她再次抬手,挥动。动作依旧笨拙,眼神却沉凝了许多。这一次,枯枝撕裂空气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微弱的、凛冽的意味。
那一日的冲动过后,玉知徽意识到了问题,她一个闺阁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样仓促离开尚书府,外面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昆仑雪也不能保她一辈子。她思考了很久,决定让昆仑雪教她剑术,有一技傍身,再出去闯荡,总归要安全些。
玉知徽只在深夜万籁俱寂时才敢悄悄溜去后园,让昆仑雪教她。这样的修行不知持续了多久,玉知徽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