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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灰败的暗红,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只微微停顿了一瞬,便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迅速被浑浊的湖水浸透、淹没,沉向幽暗不可知的湖底。水面只留下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被寒风吹散,消失无踪。
断桥残雪之上,只余沈砚一人,如同泥塑木雕。他伸出的手还僵硬地悬在半空,指尖对着那空无一人的凭栏处。胸腔里那股滚烫的、几乎要将他焚毁的狂潮,被这突如其来的冰锥刺穿、冻结、彻底粉碎,只留下一个巨大而空洞的冰窟,呼啸着灌入西湖凛冽的寒风。
远处,一个穿着红袄、扎着冲天辫的小小身影,像一团跳跃的火焰,欢快地跑向那素色的身影,扑入她的怀中。苏棠弯下腰,轻轻抱住了孩子,侧脸贴在孩子冻得通红的小脸上。那瞬间,她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种近乎圣洁的、属于母亲的温润光泽。
沈砚悬在半空的手,终于颓然落下,沉重地砸在自己的身侧。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呆滞地投向桥下那片刚刚吞噬了红绳的湖水。湖水幽深,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和他自己苍白、失魂落魄的脸,扭曲变形,如同一个破碎而荒诞的梦魇。
西湖的寒风打着旋儿,卷起断桥上的残雪,扑了他满头满脸。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