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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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散场时,雨下得更大了。张伟变魔术般从背包里拿出把长柄伞：总带着,北京这天气...伞面明显倾向林岚那边,走到地铁站时,他的左肩已经湿透。林岚摸出包里的备用口罩递过去,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
加个微信张伟扫码时手机屏保突然亮起——是只橘猫蹲在键盘上的照片。我家主子,他不好意思地解释,特别爱在我写代码时踩回车键。林岚的验证消息刚发过去,就收到张伟分享的《漠河舞厅》链接：今天聊到东北时想起这首歌,你可能会喜欢。
后来林岚才知道,那晚张伟原本要去参加另一个投资人饭局。而张伟也坦白,他早在朋友朋友圈见过林岚的合影：当时就想,这个姑娘怎么每张照片都站在最边上。此刻他们坐在簋街的小龙虾店里,张伟正用牙签仔细挑出虾线,剥好的虾肉整齐码在林岚碗里。窗外车灯流转,照亮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上刻着的平安二字——那是他母亲每年去潭柘寺求来的。
第二章
留学与裂缝
新加坡大使馆签证厅的冷气吹得林岚膝盖发凉。她第三次检查材料时,张伟正用手机玩消消乐,音效惹得前排老太太频频回头。紧张什么他捏了捏她手指,我爸打过招呼了。玻璃窗倒影里,林岚看见自己眼下挂着两轮青黑——为准备资产证明,她连续熬夜整理了母亲房产证翻译件和银行流水。
当签证官用英语提问时,张伟突然卡壳。林岚下意识要帮忙,却被他瞪了一眼。He's...呃...他额角渗出细汗,最终用中文回答：我去读MBA。出门后张伟踢飞了路边的易拉罐：装什么大尾巴狼！这印度佬口音比唐山话还难懂。林岚默默捡起滚到脚边的可乐罐,铝制罐身还留着张伟鞋印的凹痕。
飞机降落在樟宜机场T3航站楼时,热带特有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张伟兴奋地拍着蝴蝶园玻璃墙：看！这品种国内要卖八千！他的T恤后背已湿透,贴在肩胛骨上显出两道深沟。林岚却盯着手机天气预报发愣——未来三十天雷阵雨标志连绵不断,像某种不祥的隐喻。
出租车上,张伟用磕绊的英语和司机聊F1赛事,林岚则数着窗外掠过的雨树。这些枝干扭曲的乔木在雨中舒展着蕨类般的叶片,与北京笔直的白杨截然不同。当司机绕路多收20新币时,张伟竟没察觉,还大方地表示不用找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