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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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渐密,他将伞倾向我这边。海棠花的香气裹着他身上的檀香,恍惚间竟与百年前重合。那时我是深闺里的小姐,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一场春雨让我们在海棠花下初遇。他为我拾起被风吹落的发簪,眼中映着漫天海棠,说：姑娘的簪子,比这花还美。
后来我们常相约在海棠树下,他教我读书写字,我为他缝制香囊。他说等他金榜题名,就来提亲。可命运弄人,战事突起,他毅然投笔从戎。临走前,他将一朵海棠别在我发间,等我回来。那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相见,已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满身是血,却仍紧紧护着怀中那朵早已枯萎的海棠。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倒在我怀里,手中的海棠飘落,被鲜血染红。
原来穿越千万里,不过是为了再看一眼他眼底倒映的海棠。我怔怔地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他的声音：这次,换我等你。
我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那里面盛满了思念与欢喜。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扑进他怀里,不好,一点都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紧紧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从那以后,我们常常在海棠树下漫步。他会为我摘下最美的海棠花,别在我的发间；我会为他研墨,看他写下一首首动人的诗篇。
每当细雨飘落,他依然会将伞倾向我这边,就像初次相遇时那样。而我,也终于等到了那个跨越千年的承诺,在海棠花的见证下,与他共度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