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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因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顺着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往下看。从始祖李公讳大山,到高祖李公讳广源,再到曾祖、祖父……一代代名字如同沉默的墓碑,排列在发黄的纸页上。大多数名字后面只有简单的生卒年份,配以务农、纸匠等寥寥几字的身份标注,平淡无奇。
我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寻找着任何可能与债、纸人相关的蛛丝马迹。一直看到爷爷李茂源的名字,依旧一无所获。难道猜错了
就在我心灰意冷,目光准备移开时,卷轴末端,紧挨着爷爷名字下方、本该写着父亲名字的地方,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空白！
那片空白异常刺眼！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更诡异的是,在空白的边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深褐色的污渍！那污渍已经干涸发硬,深深沁入了纸页的纤维,呈现出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类似干涸血迹的暗沉色泽！
是谁为什么被抹去那污渍……是什么！
我死死地盯着那片空白和污渍,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气流不知从哪个缝隙钻入,轻轻拂过展开的族谱卷轴。
一张折叠得小小的、颜色枯黄如落叶的薄纸片,从卷轴末端那片令人心悸的空白处,悄无声息地飘落下来。
它轻飘飘地打着旋,最终落在我的脚边,像一片来自幽冥的枯叶。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目光死死钉在那张枯黄的纸片上。它看起来脆弱无比,仿佛一碰就会碎成齑粉。我缓缓地蹲下身,指尖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冰凉麻木,几乎不听使唤。我屏住呼吸,用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像拈起一片易碎的蝶翼般,捏住了纸片的一角。
触感粗糙而脆弱,带着纸张历经漫长岁月后的干涩。我将它轻轻拿起,凑到从高窗透入的一缕相对明亮的光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