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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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纸屑混着三千块现金,雪花般飘在部门晨会光洁的会议桌上。
市场部总监周鹏的嗤笑,同事王莉夸张掩嘴的倒吸气,还有玻璃幕墙外整座城市冰冷的晨光,全凝固在我视网膜上。
实习生李梦,考勤满分,加班时长部门第一。
田世勋的声音淬着冰,他修长的手指敲击投影幕布,上面是我熬了七个通宵做的《本地生活服务市场下沉分析》,可惜,全是垃圾数据。
幕布切换,一行猩红加粗的字刺痛所有人眼睛：建议薪资：3000元/月。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那报告里每一个数据,是我跑遍城中村三十七家外卖站点,跟满脸油汗的骑手一根根烟换来的。
在田世勋眼里,只值三千块。
散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