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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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十二年,沈明薇晋为明嫔那日,景仁宫收到一盆枯死的绿梅。花泥里埋着半片残香,她嗅出其中掺了麝香。与此同时,钟粹宫传来消息：太子妃沈明玥小产,指认是她送的安神香有问题。

皇帝震怒,命人搜景仁宫。当宫人从妆奁里翻出那支护甲时,沈明薇注意到皇后的眼神闪了闪。陛下可曾记得,贤妃娘娘临终前,手里也攥着这样的护甲皇后轻声道,殿内温度骤降。萧承煜忽然上前,从皇帝腰间抽出尚方宝剑,剑锋挑起护甲掷向烛火——鎏金层剥落,露出内里刻着的玥字。

沈明玥被拖出钟粹宫时,鬓发散乱如疯妇,口中大喊：是太子殿下说,只要除去沈明薇......话未说完,已被掌嘴禁声。皇帝拂袖而去前,留给沈明薇一句：明日随朕去祭天。

祭天那日,她跪在天坛下,望着皇帝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在氤氲的香烟中渐行渐远。萧承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披风上的金线绣着展翅的玄鸟：知道为何选你祭天因你生辰八字属阴,能镇住天坛下的......他忽然住口,指腹轻轻拂过她鬓角：当心皇后的'惊鸿香'。

祭天仪仗从午门出发时,沈明薇坐在步辇上,望着皇帝车驾前的鎏金香炉。炉中升起的青烟呈淡紫色,与萧承煜那日在景仁宫点燃的醉芙蓉有几分相似。她按住腰间的玉佩——那是今早萧承煜翻墙塞给她的,玉质温润,刻着失传的大盛朝图腾。

贵人请看,天坛到了。宫女的声音打断思绪。汉白玉阶上,皇帝已换上素色祭服,正亲手往鼎中添柴。沈明薇跟着跪下,掌心触到青石板上的凹痕,竟与腰间玉佩形状吻合。她心跳骤疾,趁众人闭目诵经时,悄悄将玉佩嵌入凹痕。

地面忽然震动,祭坛东侧裂开条缝隙,露出黝黑石阶。皇帝惊起,卫士们立刻将他护在身后。沈明薇却在石阶尽头看见半幅画卷,金丝线绣的江水在幽暗中泛着微光——正是萧承煜提及的《千里江山图》残卷。

都退下。萧承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解了披风,露出内衬的玄色劲装,这里交给臣弟。皇帝皱眉欲言,却见沈明薇已顺着石阶走下,只得挥手示意卫士戒备。

地宫内寒气砭骨,石壁上嵌着夜明珠,照亮中央石案。那半幅画卷平铺其上,旁边是个朱漆匣子,锁孔形状与贤妃的护甲分毫不差。沈明薇摸出护甲插入锁孔,咔嗒声中,匣子弹开,露出一卷泛黄的《香谱》,扉页写着惊鸿香方四字。

原来如此。萧承煜凑过来,气息拂过她耳垂,当年贤妃根本不是暴毙,是中了改良版的惊鸿香。这香能让人心智迷乱,却在死后不留痕迹。他指尖划过香谱,忽然停在孕者忌用的批注上,眼神骤然深了几分。